鄭氏更加高興了,周淩雙有些日子沒同她一道吃飯了。
陪著鄭氏聊了會兒天,周淩雙扯到了正題、
“母親,如今我都已經定親了,瑩月算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她雖是借住在我們家的客人,但誰都知道,她肯定是要從我們家出嫁的。”
鄭氏點點頭。
“她又沒個長輩,隻能娘費費心,替她張羅了。正因為她是客人,我都已經定親了,要是太厚此薄彼,傳出去,難免叫人說閒話。”
周淩雙不打算現在告訴鄭氏她絕對要退親的事情,免得鄭氏擔心。至於吳瑩月,她是絕不可能乖乖嫁人了,周淩雙之所以讓周母安排,也是想逼著吳瑩月提前動作,好抓了那兩人的把柄,以此勸周忞將親事退了。
鄭氏聽了十分認真道:“雙兒說得對,前些日子我就考慮過這件事。隻是想著瑩月畢竟是客人,得聽聽她的意思。”
周淩雙道:“母親,女兒家的麵皮總是薄的,你去問她,她又怎麼肯說?再者說了,你張羅你的,她要是不領情,說出去,誰也不能說我周家半分不是。”
鄭氏笑著讚許,“還是雙兒想得周到,確實是這麼個禮。”
可能已經完全覺得周淩雙沒救了,這次係統竟然沒跳出來阻攔。
吳瑩月本以為那天周淩雙隻是嘴上說說,沒想到隔兩天鄭氏那邊就有消息傳來,鄭氏在滿青州的給她相夫婿。
吳瑩月自是嚇得不輕,雖說她如今是客居的身份,但她是孤女,周家收留了她,又操心她的親事,還送她嫁妝,傳出去彆人都隻會說周家仁厚。
可吳瑩月決計不肯嫁人的。或者說,決計不肯嫁給旁人。
“雙兒,你快勸勸舅母,我真的不想嫁人!”
吳瑩月跑來求周淩雙。
周淩雙正閒著,跟浣衣學著打絡子。
“上次不是告訴過你,進我房間要先通報嗎?”
吳瑩月遲疑片刻,“外麵沒有丫頭。”
“沒有丫頭,你就可以直接闖進來了?”
吳瑩月咬了咬唇,“下次我會注意的。”
周淩雙自
顧自地打著絡子,十指翻飛。
“雙兒。”
“以後你還是叫我周表姐吧。”周淩雙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吳瑩月。
上回吳瑩月就察覺到周淩雙好像哪裡不對勁,今天這感覺越發明顯,周淩雙前後對她態度截然不同了,變得十分冷漠。
“…周表姐。”
“至於你說的親事的問題。你現在住在周家,論理,周家不能不管你,你若是實在是不想我母親乾涉,那麼,不如還是搬出去自在,免得受人約束。”周淩雙含笑看向她,“你說呢。”
吳瑩月臉色微僵,“…怎麼,怎麼會呢,我知道舅母是為我好。雙兒,表姐讓我搬出去,我能搬去哪呢。”
“知道就好,我母親費心費力地給你張羅,彆落得個吃力不討好就行。”
吳瑩月暗自咬牙,隻得自己去求鄭氏。
“我知道姑娘家麵皮薄,有道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如今雙兒都已經定了親了,沒道理將你瞥到一邊。當初收留你,如今自然也會為你備份嫁妝,我看中了兩家,恰好今日你來了,就跟你說說,看看4你的意思。”
“兩家都是書香門第,年紀都差不多,二十出頭,一個已經中了秀才,一個聽說學問很好,明年就要下場,雖然沒中秀才,但是已有了童生的功名。家境都合適,隻有一點,不知你介不介意,那秀才定過親,隻是那姑娘福薄,早兩年過世了。”
吳瑩月聽得火冒三丈,這安的是什麼心呐!她隻配嫁給那種鰥夫嗎!
她心裡有火,臉上難免帶出來,“舅母,這兩個我都不喜歡。”
鄭氏也聽出她話裡的嫌棄之意,勸道:“這也沒什麼,隻是定了親,又沒過門。”
吳瑩月心裡冷笑,換成是你女兒,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吳瑩月不說話,鄭氏也看出她不情願了。她儘心儘力地托人去打聽,這兩人算是千挑萬選的人選,人品相貌都上佳的。吳瑩月也不想想自己,隻是借住周家的孤女,托人去說和,人家還未必肯呢。
當下有些意興闌珊,“你先回去吧。”
從鄭氏處出來,吳瑩月弄不清楚鄭氏到底歇沒歇心情,到底擔心,萬一鄭氏不顧她的意思,硬將親事定下,就什麼都
完了。又覺得周淩雙這幾日十分反常,心來有些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托了人遞了信出去。
周淩雙拿著信,反複地翻轉了幾圈,確認是用蠟封好的。
“去打盆熱水來。”她吩咐浣衣。
浣衣看了一眼周淩雙手上的心,神色閃過擔憂,還是轉身去打熱水了。
周淩雙抖了抖那份藍色水紋紙製作的帶著香味的信,冷笑連連。她猜到吳瑩月肯定會坐不住,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快就遞信出去。她大概是太過自信了,以為不會有人察覺,才如此大意。
等浣衣將熱水打來,周淩雙用毛巾將信封上的蠟捂化,將裡麵的信箋子抽出來,略作掃讀,就拿著信往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