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和被她罵得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尖聲道:“你憑什麼指責我?你口口聲聲說著孝悌,可你呢,你友愛姐妹嗎?我和旻哥哥那麼相愛,你生生地拆散我們,你又算什麼姐姐?”
這個柳清和已經頭腦不清了,不說柳清越,鄭氏都被氣得渾身發抖。
如今安易旻已經成為了她姐夫,她還口口聲聲地說她和安易旻相愛,已是走火入魔,無可救藥。
鄭氏恨不得也甩她一耳光,將她打清醒過來。
她咬著牙齒,“從今天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裡繡你的嫁衣,學好了規矩再出門!親事自有父母做主,輪不到你插言,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父母偏愛柳清越,在他們不肯退了柳清越和安易旻的親事時,柳清和就已經認定了。
她見母親氣得發抖,絲毫不愛憐她,她氣得跳起來,衝著鄭氏大吼。
“你們要逼死我才滿意嗎?你們敢給我定親試試看,我立馬死給你們看!”
柳清越冷笑連連,“好啊,你現在就死給我們看啊,隻要你真敢去死,我保管將安夫人的位置讓出給你!在人世做不了夫妻,到陰間也是一樣的。”
柳清和沒料到她竟然會這樣說,一時之間愣住。
鄭氏被兩人氣得發昏,勒令奴仆將柳清和押回房間。
等柳清和哭鬨的聲音遠去,柳清越才眉頭微挑。柳清和不知道今天安易旻為了來見她,都願意委屈自己陪同柳清越回門,可惜她這樣一鬨,注定是見不到心上人了。
鄭氏看了柳清越一眼,“你知道你妹妹的性情,從小驕縱,大了也沒改掉。你彆放在心上,你既是嫁去了安家,以後就好好過日子。”
她心中大歎,當初依著柳清越讓她嫁去了安家,也不知是好是壞。
柳清和今日這一鬨,更讓鄭氏覺得,趁早將她嫁出去,她錯付的心才收得回來。
要是柳清和知道她今天這一鬨更加快了她嫁人,不知會氣惱後悔成什麼樣。
柳清和被鄭氏勒令學規矩,晚飯時也沒能出來一起吃飯。
安易旻萬分失望,就連應付柳家父兄都有些興致缺缺。
鄭氏的速度果然很
快,次日就請了媒人去府西趙家提親。
柳家是高門大戶,柳太傅雖然致仕了,但是影響力還在,他桃李遍天下,京中很多高官都是他的學生。再加上柳平章是戶部侍郎,手握實權,柳家的姑娘向來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不過趙家門第與柳家相當,這門親事雙方父母都比較滿意,進展也很順利,很快連八字也合了。
安易旻買通了柳家一個下人,給他提供消息。幾乎在鄭氏和柳家合八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氣憤,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他如今是她名義上的姐夫了,這是柳家的家事,輪不到他置喙。再者說,他心裡對柳清和有愧,即使不甘願她嫁人,可如今郎已娶,還是她的姐姐,他隻能違背內心,希望她能覓到良人。
柳趙兩家很快將親事定下。
柳清和定親這天,安易旻將自己關在鐘樓上,喝了個酩酊大醉。
伺候的丫鬟連忙將消息報給喬氏。
喬氏本來已經歇下了,一聽消息,不得了,當即就要去照顧兒子,被安佑宏一句話喝住了。
“如今他是成了家的人,自然有妻子照料他,兩人生分了這麼久,今天正是讓兩人好好相處的機會。你現在去了,還有清越什麼事?你想早點抱上孫子,就老老實實地睡覺!”
說完也不等喬氏說話,就沉聲吩咐了下去,“去稟報大奶奶。”
那丫鬟得了吩咐下去了。
喬氏卻擔心兒子,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擔心柳清越照顧不好她兒子。可細想,直到今天,她連兩人的敬茶都沒喝上,生怕這事傳出去,叫人看了笑話。
柳清越也早就歇了,聽了碧環傳進來的話。她心裡冷笑幾聲,門清這是怎麼回事。本來想翻個身繼續睡,不予理會,想了想,還是坐起身,“伺候我穿衣,去看看。”
碧環真性情,噘著嘴不高興。對於自家姑娘和二姑娘之間的事,沒有人比她這個貼身丫鬟更清楚了。二姑娘定了親,夫人早些時候就差人送了信過來。大爺肯定是聽到了這個消息,這才喝得酩酊大醉。
她為姑娘不值,不管以前如何,他不管心甘不甘願,既然娶了姑娘,自然要擔起責任來。可他卻難忘前情,還因此喝得爛醉,完
全不考慮姑娘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