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住進小茶鎮不久,消失的容女重新出現。
紀鳴喬看到容女時,說不上是喜悅還是彆的。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他已經眾叛親離,江湖似乎已經再無他的容生之處,甚至紀家也因為她全部被殺儘。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來。
他雖然並非紀大俠夫婦唯一的兒子,但是是最受寵的兒子,他從小到大都享受著家族最好的資源,可是他最後決心要出家,傷透了父母的心。可是即使這樣,紀大俠夫婦還是從來沒忘
了這個兒子。
紀鳴喬頭腦似乎清醒了些。
他沒有迎上去,反而像是沒有看到容女一般,掉頭就走。
容女一開始是笑著的,但是看到紀鳴喬連話都不跟她說,心裡一驚,連忙追了上去。
“紀大哥!”
紀這個字刺激到了紀鳴喬,他忽地想起陸南音說過的話,他不配姓紀。紀鳴喬轉頭糾正道:“容施主,我已經沒了凡塵的名字。請叫我法照。”
容女臉色頓僵,她幾步搶上前,攔住紀鳴喬的去路。
“紀大哥,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理我了?”
紀鳴喬搖頭,“容施主,我本來是想是為你求來解方,隻不過我藝不及人,沒有成功。容施主,就此彆過吧。”
容女臉色大變,她攔著紀鳴喬不肯讓他走。
“紀大哥,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怪我?”
容女是聲音哀怨,紀鳴喬無法狠心對她。
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式走去,容女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但是還沒走出幾步,就有人認出了紀鳴喬。
幾人攔在紀鳴喬麵前,冷笑道:“這不是正派叛徒,弑師父的法照嗎?”說著他們將目光轉向容女,臉色一變,“這是魔教妖女!”
容女的身份被他們認了出來!
“抓住他們!”為首一人輕喝,幾人立即分散開,將兩人圍了起來。
容女如今沒了武功,紀鳴喬即使可以自己全身而退,但是不能丟下她不管。
很快兩方就動起手來。紀鳴喬實力不俗,這幾人暫時還奈何不了他,但是這幾人發覺自己這邊打不過紀鳴喬之後,就開始高呼“魔教妖女在此,快來人將她擒住!”
人很快越來越多,還因為是捉拿魔教之人,顧不得什麼正派道義,一起圍攻紀鳴喬。
紀鳴喬雙拳難敵四手,他前麵的傷勢也沒有完全好,很快就處於了下風。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容女雖然沒了武功,但是暗器她身上多的是,她拿出一把梨花針,趁著那些攻擊的人不備,放了出去。細如牛毛的針飛了出去,將一圈人紮了個透心涼。
“這針有毒!”
有人提醒喝了一聲。
他們看著容女手上的暗器,不敢上前,而容女和紀鳴喬緊緊地挨在一起。
“法照!你當真要和這個妖
女同流合汙嗎?你對得起你失去的師尊嗎?不,你師尊就是你殺死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他們不敢進攻,但是嘴皮子還是不饒人。
紀鳴喬這些天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非議,尤其是他師尊,他根本就沒有殺害他師尊!
紀鳴喬終於失去了理智,他一把奪過容女手上的梨花針,對著那些正派人士就按下機關,這梨花針是利器,根本防不勝防,頓時又倒了一波人。
趁此亂機,紀鳴喬拉著容女逃了出去。
兩人逃出小茶鎮。
生怕那些人不肯罷休,兩人逃至一處山崖才停下。
“紀大哥,如今正道已經沒了你的容身之處…”容女輕聲安慰道,“不如隨我加入我教吧,前幾個分壇的壇主剛死,你若是來,一定能做壇主。”
紀鳴喬知道她說言非虛,他今天親手殺了這麼多人,正派已經沒了他的容身之處。
而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容女握住他的手,深情道:“紀大哥若是來了我教,以後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難道不好嗎?”
紀鳴喬抬頭望向她,似乎被打動,終於點了點頭。
兩個月後。
星無瀚終於將正派人士糾集了起來,氣勢如虹的正派大軍朝星無瀚所說的魔教總壇殺去。
所謂的魔教總壇,就在一處深山。
陸南音也跟著大軍一起來了。雖然她覺得此行一定會遭遇埋伏。
一路異常順利,就連其他的正派宗門也發覺實在是過於順利了,讓人心生不安。
於是星無瀚就派了人去打頭陣。
很快出去探查的人回來,這裡果然就是魔教的總壇,他們還看到了魔教的人在巡邏。
這個消息讓其他的正派宗門大喜,連忙快馬加鞭,朝魔教總壇打去。
魔教沒想到正派竟然真的打了過來,慌忙阻止抵抗。
但因為實在準備不足,竟然就讓正派長驅直入,無數魔教教徒殞命,幾個武藝高強的護法也被圍攻,正做著最後的頑抗。
這完全超出了陸南音的預料,她本來以為星無瀚就是將正派往死裡帶,畢竟他是魔教中人。
正打得難分難解,陸南音注意到星無瀚不見了。
她四下觀望,看到星無瀚的衣角在一個建築一角閃現。
她連忙跟了上
去。
這個建築有點像是宮殿,修得十分氣派。
星無瀚顯然很熟門熟路,他飛快地穿梭在建築之中,終於到了一處彆苑。
他速度慢了下來,推門走了進去。
“無瀚!”
裡麵傳出一道聲音,是個女人。
“娘,我回來了。”
星無瀚竟然是來見他的母親!
陸南音著實驚訝了。隻是星無瀚為何要這樣大費周折呢。
“娘,我來接你離開這裡。”
“不,無瀚,你快走,一會兒教主回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不,他回不了了,魔教從今天起也會不複存在,以後我們就自由了!”
陸南音感覺裡麵的人要出來,連忙往一旁避開。少傾,星無瀚拉著一個婦人走了出來。
看清這婦人的臉,陸南音心裡驚了一下,若不是聽星無瀚叫她娘,陸南音隻會覺得這人是星無瀚的姐姐。
因為她看著實在是太年輕了,完全看不到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母子二人匆匆逃跑。
陸南音此時注意到一道身影站在了建築物頂上,他帶著一麵白色的冰雕麵具,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顯得非常奇怪。
然後一道非常令人不舒服的聲音傳來,“無瀚我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陸南音注意到那婦人臉色大變,似乎十分害怕,連忙藏在了兒子身後。
星無瀚也將他娘擋住,這才抬頭看著那麵具人。
“拜月!”
他直呼其名,似乎讓拜月很不高興,他冷哼一聲,手袖一揮,一道勁風頓時從打下來,星無瀚如臨大敵,連忙出招抵禦。
這人竟然能隨手放出罡風!
這個拜月武功著實深厚,也難怪星無瀚要處心積慮地奪取武林盟主的位置,帶領著正派的人一起來對付這個拜月。
“你想帶你娘走?”麵具下傳來冷笑,“你不知道嗎?你娘吃的定顏丹,每個月都要服用,今天正好是她服藥的日子,若是她不服用這定顏丹,我看看,”他抬頭看天,似乎在算時辰,“再有半個時辰,你娘就會迅速老去,你想害死她嗎?”
星無瀚似乎猶豫了,他知道他娘被逼著服用了定顏丹,他娘今年應該四十歲了,但是因為服用定顏丹,容貌一直保持二十歲的樣子,隻是
這定顏丹畢竟是陰邪之物,服用多了傷了根基,若是他娘停止服用,就會迅速衰老,不止衰老到四十歲,興許五十、六十,這都說不準。
“無瀚彆怕,與其受困於此,娘甘願老去。”
那婦人堅定道。
這激怒了那麵具人,他冷笑道:“既然你們娘倆想死,我就送你們上路!”
他接連打下幾道內力罡風,讓星無瀚疲於應付。
而正此時,他發現了一旁看戲的陸南音。
一道罡風將陸南音逼了出來。
“你這小女孩是誰?竟然敢在一旁偷聽,不怕死嗎?”
“陸南音,你怎麼來了?”星無瀚盯了她一眼,驚訝道。
陸南音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背,被發現了。
“好奇心害死人。”她輕聲道。
那拜月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又是幾道攻擊襲來。
陸南音其實心裡暗暗有些興奮,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段位,剛好拿這個拜月試一下。
她這樣一想,主動出招迎了上去。
星無瀚本來還以為她撐不過拜月一招,沒想到她竟然和拜月打成了平手,至少短時間不會敗落。
星無瀚著實驚訝了,他隨即反應過來,拉著他娘就往外走。
拜月也暗自心驚,本來他自負天下已經沒有人可以和他匹敵,但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竟然能接下他的攻擊,看樣子她還沒有出全力,拜月越打越心驚。
而前麵的戰場也慢慢地蔓延到後麵來。
很快有人認出魔教其中一人正是曾經的法照和尚,頓時痛罵出聲。
“看啊,是法照,這家夥竟然加入了魔教,叛賊!”
無咎派也派了人馬,他們看到法照出現的時候,顯然愣了一瞬,隨即就勃然大怒,雖然掌門已經將法照逐出師門,但是當看到這個曾經的師弟加入了魔教讓無咎派丟了這麼大人,還是十分憤怒。
他們要為無咎派清理門戶,就朝著紀鳴喬攻了上去。
一開始紀鳴喬還顧及曾經的同門之誼,但是當察覺到對手是想將自己往死裡打之後,便也不再留手,他本來武功就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加入魔教之後,得了拜月親傳魔教神功,此時這些曾經的師兄更不是對手。
他越打越心狠,越打越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