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人見麵是因為徐萼聽說了陸家想將陸家的幾個虧本的布行轉賣出去,陸家就是做布料生意的,而原主的狐朋狗友陸伊則是陸家的嫡次女,有一個經商天賦極高的姐姐,聽說她姐姐周歲抓周的時候,就抓住了一個金算盤。
從此就被視為陸家的接班人,而這個姐姐長大之後,也確實展現出了經商上的天賦,本來陸家沒有像現在這樣龐大,就是因為陸伊的姐姐,才將陸家進營成了現在僅僅次於徐家的第二大商戶。
在這樣一個姐姐的籠罩下,陸伊從小就活在她姐姐的陰影裡。所以才變成了彆人手中的紈絝。
但是這幫紈絝大小姐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草包,都隻是些安於現狀,或者是對現狀沒辦法改變的人,自甘墮落,才衍生出了紈絝姐妹幫。
而這次徐萼找到她,就是想讓陸伊幫忙,幫助她買到這幾間商鋪。而陸伊也不是笨蛋,她就要分成。
而現在擺在徐萼麵前的就是資金不夠,原主花錢如流水,根本就沒有太多錢,而她要擴大生產規模,就必須要強大的資金鏈支持。雖然她沒指望陸伊能有多少錢,但是她要擴張業務就需要實體店來支撐。
現在城裡位置好的店鋪要麼奇貴,至少現在的徐萼拿不出來,要麼就是位置不好。
徐萼找到陸伊本來是想要通過兩人的關係,能便宜地將店鋪買到。但是陸伊一知道現在城裡新出來的布匹是徐萼搗鼓出來的之後,她就非要用這幾間鋪子來入股,要求分一杯羹。
徐萼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地信任陸伊,讓她來入股,畢竟這染坊靠的就是技術,若是讓同行知道了秘方,隻有有一個染坊,就能複製出來。
所以她就在猶豫,正在和陸伊談判,徐蓉就衝了進來,還甩了她一耳光。
徐萼的氣性也被這一巴掌給激了起來,行啊,既然徐蓉決定將生意交給徐瑩,那麼她就放棄繼承徐家家業這條路,她要開辟一條自己的路!
她要讓徐蓉他們都知道,她徐萼,不是草包小姐!
“你剛才的提議,我考慮了一下,不如這樣吧,你呢,因為你家是做布料生意的,所謂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們雖然是多
年的姐妹,但是我也不能將老底給交出去,就是我娘,估計也沒這麼大的臉麵的。”
陸伊將頭點得跟小雞吃米一樣。
她早就聽說過了這個新出的布料,因為這布料將她娘和她姐弄得愁眉不展,所謂是內行看門道,她們一見這布,就知道這布遲早會占領高端市場。
而陸家本就是在掙富人的錢。試問窮人又能有幾個錢?一套衣裳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一年到頭都不見會添置一件新衣。
而這彩煙羅,才剛出來就被城裡的富人們追捧,價格雖然高,但是讓人甘之如飴。
這極大的衝擊了陸家的生意,她們這才不得已,將虧損的幾個店鋪打包出售。
本來這幾個店鋪位置不算太好,連年虧損,但是為了臉麵和一些利益關係,所以就一直沒有管它。但是現在不行了,說不定陸家很快就會遭遇生死關頭,這幾個店鋪留著是累贅。
他們這才想要將店鋪出售了。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得跟你簽個合約,這幾家店鋪,隻要我還在用,我就在盈餘裡麵分三成給你,但是先說好,僅僅是從這幾家店鋪裡的賬目上分三成給你。”
陸伊也沒有天真到想用這幾家店鋪就真的能入股了。
但是她也擔心隻要徐萼掙夠了銀子,就將她踢到一邊,於是她就提出來,隻要這幾家店麵還能盈利,徐萼就不能棄之不用。
這筆交易算是達成了。
但是徐萼對於陸伊能不能爭取到這幾家店鋪表示懷疑。
陸伊就拍著胸脯打包票。
“放心吧,都交到我身上!”
不知道陸伊是怎麼將這幾間店鋪要過來的,總之她就是要來了。
剩下的就是鋪貨,宣傳。
徐萼將現在的那套宣傳手法帶到這裡,先是找人寫了幾千張傳單,找了人貼得滿大街都是,然後再拜托了原主那些朋友,送了她們一人幾匹布,讓她們送給家裡人做衣裳。
她們都是無花城的有錢人,見這布匹這樣好,一匹怎麼夠。再加上富人們都有自己圈子,一傳十十傳百,這幾家鋪子擇日開業的消息就打了出去。
至於陸伊怎麼應對陸家人的詰問,這就不在徐萼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而陸伊在看到鋪子還
沒有開張就如此火熱之後,愣是頂著家人的壓力,沒有將鋪子交還。
徐萼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回家了。
自從那日徐蓉跑來打了她一巴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
一是她事情多,回去之後還要應付徐家的人,有些乏力,那個奚明月,對她竟然一反前世冷淡的態度,反過來對她十分關心體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樣的態度,讓徐萼理會不好,不理會又過意不去,就乾脆借著這個機會,先避開一段時間。
等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再回去。
她許了伺候伺候的丫鬟重金,保證她不會被彆人收買之後,就讓她時刻注意著徐府的消息,要是有意動,就馬上來告訴她。
那丫鬟果然儘心儘力,每日都跟她報告一大堆徐家的雞毛蒜皮的事,其中也會包括一些徐萼讓她著重打聽的消息,比如徐蓉和徐瑩。
徐蓉果然每天都將徐瑩待在身邊,出去談生意,巡視店鋪,全都帶著徐瑩。似乎真的已經對自己的嫡出女兒死心了要重新培養這個二女兒一樣。
對於徐萼的消息,徐蓉也顯得不管不問。徐萼都已經二十來天沒有回過徐家了,她也沒有表現出半分擔心。
“爹爹,您說娘她真的已經對徐萼死心了嗎?”
一間內室,徐瑩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那男人正是吳侍夫。
“不要掉以輕心,誰知道你娘是不是想讓刺激一下徐萼,不過你態度認真努力,你娘總有一天會意識到,您才是最佳也是唯一的接班人。”
徐瑩冷哼一聲,“真不知道徐萼是給她灌了什麼**湯,前麵不上進成那個樣子,她也一直沒有對她死心,這次倒讓我驚訝,我從來沒再聽起她談起徐萼,就連方掌櫃想要求情的時候,她也壓著不讓方掌櫃開口。平素將我帶在身邊,也會提點我,倒是很儘心的樣子。”
吳侍夫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她她她!她是誰嘛?她是你娘!雖然偏心了點,但是還是你娘,你心中不可心存怨恨。”
徐瑩心裡無動於衷,麵上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任憑誰被自己的親娘這樣無視了二十年,都不可能不心懷怨恨,至少對她來說,她是做不到的。
但是吳侍夫
對徐蓉有情,他雖然有時候也會怨恨徐蓉偏心,不將他們的女兒當一回事,但是還是以她為重的。
“爹,您說徐萼二十多天不回來,能跑哪去?我都派了人去找她,都沒有找到。”
吳侍夫道:“誰知道跟哪個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她不回來,不正好嗎?這會兒了,晚點去見見你娘吧。”
徐瑩不情不願,嘴上敷衍地唔了一聲。
她出了吳侍夫的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月已上梢頭,這會兒了,天徐蓉估計都已經休息了。
夜色下的芭蕉投下一片陰影。
她沉默地走著。
突然前麵隱隱傳來人聲。
她腳步微頓,聽那腳步聲應該是往這邊走過來的,興許是個什麼下人之類的。
“公子,您說這大小姐也實在太過分了,都已經二十多天沒有回來了,就派了個人回來說了一聲她最近不回來,您這才剛剛過門呢,就這樣冷落您,實在是太過分了。
“行了。”一道撞玉般又帶著一點點暗沉磁性輕輕地嗬斥了一聲。
“可是公子!”那下人還是憤憤不平,“從成親的第二天起就開始早出晚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外麵真的有多大的事業要做呢,誰不知道她就是個草包,這麼多天不回來,誰知道是去哪裡尋花問柳,被外麵那些賤蹄子纏住,樂不思蜀!雖然大小姐是嫡出,但是我看啊,還不如徐家二小姐呢,雖然是庶出,但是模樣好,有能力…”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啪’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