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葉貴妃(四)(2 / 2)

太子的外家齊伯侯,也是手握實權,要不是如此,梁靖衍的太子之位早就拱手讓人了。

不過原主那世,梁靖衍的下場不太好,好像是在打獵的時候被一箭射死,一直到後麵都沒有查出是誰乾的。但是葉雯知道,即使三皇子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葉雯也猜出來,暗殺太子的事情就是三皇子梁靖疾幕後策劃的。

太子一死,東宮無主,朝堂頓時就暗流急湧,後來沒多久二皇子梁靖淞更是從馬上跌落,殘了一條腿,東宮就成了梁靖疾的囊中之物,後來葉雯給粱桓下藥,在他重病之時將他勒死,偽造傳位詔書,讓梁靖疾成功地登上了皇位。

葉雯在心中急速地思考著。如今她在宮中勢單力薄,最好是要找一個同盟,但是找誰呢?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葉雯才上床歇息了。

次日天還未亮,梁靖祉那邊守夜的婢女就急慌慌地跑過來敲門。

冰燭率先被驚醒,她連忙過去開了門。

葉雯也醒了過來,但是內間聽不真切

外麵的聲音。隻是此時天還未亮,若不是有急事,這婢女也不會這樣匆忙地跑過來。

她從斷斷續續的聲音中聽出來,這是葉雯從葉家帶來的婢女,名叫江月的,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兩個從葉家帶進來的宮女對她一直都很衷心,但是沒有得善終。

江月是她安排守在梁靖祉身邊的,這會兒過來,肯定是因為梁靖祉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不多時,冰燭進來了。看到葉雯已經起身,稍微一怔,才低聲道:“娘娘,六皇子又發起了高燒!”

葉雯心微微一沉,在冰燭的幫助下,她匆匆穿了衣裳,就去往梁靖祉的偏殿。

偏殿已經燈火通明,葉雯走到內室一看,梁靖祉一張小臉果然已經燒得通紅,伸手一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快去傳太醫!”

春華是葉雯從葉家帶來的另一個婢女,她上前一步,急促地低聲道:“娘娘,不如先不請太醫。”

葉雯霍地抬頭看向她。

春華一臉憂慮,“娘娘,昨天娘娘帶著六皇子去玩雪,那兩個嬪妃娘娘都看在眼裡,這半夜六皇子就發起了高燒,她們本來就對娘娘隻是曲意奉承,難保她們不會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到娘娘身上,若是傳到了皇上耳中,肯定會責怪娘娘。那幾日小皇子發燒時,娘娘已經處理過一次,也算是有經驗了,我們即刻就去取冰來,給小皇子降溫,等到天亮,看小皇子退不退燒,若是退了更好,若是不退再請太醫不遲啊!”

她是真心替葉雯考慮,葉雯也知道。自己將梁靖祉接過來,本來就很冒險。若是梁靖祉在她這裡出了任何問題,都會牽連到她。但是葉雯還是將梁靖祉接過來了,因為葉雯發現,在很多任務裡,劇情多半不會按著原主那輩子那樣走,很多時候都會出現意外。她不想梁靖祉出現意外早死,所以她將他接過來。

是不是因為今天白天的時候她帶著他去玩雪,而導致梁靖祉病又複發,這個暫且不提。但是梁靖祉現在的狀態明顯就不是她能夠用物理降溫處理的,因為他額頭燙得嚇人,必須要儘快服藥,若是等到天明,現在才不到寅時,還有快兩個時辰,誰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葉雯不能賭。

若是她

因為這件事情遭受到了皇帝的責怪,她還有機會可以補救,但是若是梁靖祉出了什麼事情,就再也不可以逆轉了。

“不行!”葉雯斬釘截鐵,“六皇子不能拖到天明,命人去取冰塊來,同時讓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春華和江月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不約而同地閃過擔憂。

春華正要去太醫院,冰燭阻止了她。

冰燭湊到葉雯身邊,低聲道:“娘娘,我知道太醫院有個太醫人很好,隻是不知道今夜他當不當值,若是他當值,可將他請過來,再請他保守秘密,六皇子發燒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葉雯搖頭,“不可能,你出宮都要遞牌子,才能出得去,這件事不可能能隱瞞下來,若是能在天亮之前,消息傳到皇上耳中之前將六皇子的燒退下去,或許我還不會遭受那麼大的苛責。不要多說了,立刻去請太醫。”

冰燭便親自取了牌子去了太醫院。

葉雯的運氣不太好,今晚上冰燭說的那個許太醫並沒有當值,冰燭隻能請了另一個太醫過來。

深夜請太醫是件大事,幾乎天剛亮,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飛到了各宮。

梁靖祉這次病來得凶險,眾人忙了一宿,也隻將高熱退下去一點點,梁靖祉已經開始燒得胡言亂語,不停地喊冷,可是他身體又像火一樣燙,冰塊一輪一輪地不停地換,貼上去不多時就融化了。

天剛蒙蒙亮,粱桓就得到了消息。他派了宮侍過來顧看,自己按捺著焦急,上朝去了。

等粱桓下朝匆匆趕過來,梁靖祉的燒還沒有退下。

粱桓走到梁靖祉床前探了探他的腦門,冷沉的臉色更加嚇人。

“六皇子怎麼樣了?”他問太醫。

太醫將頭幾乎要垂到地上,他不敢抬頭直視君顏、承受天子怒火。他戰戰兢兢道:“從六皇子的脈象看,六皇子是受了涼,本來六皇子大病初愈,又再次受涼,這病就來得比前次更加凶險…”

粱桓不耐煩地打斷他,“前次很快就降了溫,今天怎麼還沒有?”

那太醫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吞吞吐吐地,“這…六皇子燒了半夜,隻怕是凶險了…”

粱桓怒而一腳將他踹翻,口中罵道:“廢物!你要是治不好

六皇子,朕要你陪葬!張鬆林呢!傳他過來,是怎麼給六皇子調養的!給朕將他叫過來!”

天子震怒,房中霎時間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見。宮人黑壓壓地跪倒一地。

葉雯也跪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告罪。

粱桓看也不看她,徑直在床沿邊坐下了,一手拉住梁靖祉的手,目光焦急。

不多時,張鬆林被叫了過來,他才剛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跪下,就被粱桓一把拉了過去,讓他給六皇子診脈。

張鬆林一手搭上梁靖祉的脈,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粱桓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怎麼了,說!”

張鬆林撲通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房中的氣壓沉沉地將每個人的心臟都壓得喘不過氣。

葉雯站起身來,彎腰準備給梁靖祉換融化的冰塊,手剛伸出去,便被粱桓一把用力抓住。

“皇上?”

粱桓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飽含責備,但是他很快將這股情緒壓下,手也放開了。

葉雯將冰塊換成了新的,一晚上高強度的緊張,她此刻卻半點都不敢鬆懈。

昨晚上她就跟巴拿拿溝通過,能不能兌換退燒藥,但是拿拿明確地表示了係統兌換功能已經關閉了,就是它也無法兌換。

葉雯此刻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皇權世界的渺小感,她在這裡就完全是個普通人了,沒有任何金手指,她必須要全部依靠自己。

可是梁靖祉高燒不退,她不是大夫也完全沒有彆的辦法。

眼看著梁靖祉臉越發紅了,張鬆林和另一個太醫還跪著不敢起身,粱桓終於坐不住,他憤怒地站起身,“你們都是廢物不成?給朕想辦法退燒!”

葉雯突然想起來,酒精可以退燒。

“烈酒!”

她猛地叫出聲來。她記得遙遠的記憶裡,她還是個孩子,當年的醫療也是很差,她有一次高燒不退,她媽媽曾經用烈酒給她退過燒。

“什麼?”粱桓下意識問她。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現在隻能嘗試一下了。

烈酒很快被取了過來,葉雯讓宮人找來兩團新棉,沾了酒精,在梁靖祉的太陽穴處、手腕處等順著一個方向擦。

就在這時,房中進來一個人。包括粱桓在內,

誰都沒有注意到多了一個人進來,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葉雯和六皇子身上。

天亮以後,宮門開了,冰燭連忙去將剛剛上值的許太醫請了過來。因為太過焦急,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想到要經過允許就進來了。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葉雯全部心神也放到了躺著昏迷不醒的梁靖祉身上。

一刻鐘後,葉雯終於擦完了。

這時候,肉眼可見梁靖祉燒紅的臉頰退了些顏色,再探他的額頭,似乎也沒有剛才那樣燙手。

兩個老太醫麵麵相覷,他們從沒見到這樣的退燒方法。

而這時,粱桓才注意到房間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人。

“許溫實,你怎麼來了?正好,你也來看看六皇子。”粱桓沒有在他怎麼來了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連聲讓他也過去看一下。

葉雯將目光放在了許太醫身上。隻見他非常年輕,可能二十多歲,在太醫院裡可能是最年輕的太醫,但是看粱桓的態度對他的醫術想來應該很信任,他能以這樣的年紀進入太醫院,想來也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許溫實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趕了過去,半跪在六皇子的床前,他將手搭在梁靖祉的手上,凝神聽了片刻,才收回手。

“回稟皇上,臣觀六皇子的脈象,已經趨向平穩,高熱想來很快就能褪下了,臣再給六皇子施一套針,將他體內的熱毒逼出來。”

他隨身攜帶著一個小布包,得到粱桓的許可之後,他將深藍色的布包取出,一打開,裡麵是粗細長短不一的金針。

宮婢上前替梁靖祉脫了上衣,將他翻轉過來,背朝上。

數雙眼睛盯著許溫實,看著他行如流水地將金針紮在梁靖祉身上的不同穴位。

等一套針施完,許溫實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等了一刻之後,許溫實將金針取了下來,重新彆回了他的針包之內。

再次診過脈,許溫實這才抬手隨手擦去額頭上的細汗,對粱桓道:“六皇子應該沒有大礙了。”

一屋子的人都無聲地鬆了口氣。

粱桓更是臉色一鬆。

“許溫實,朕沒有看錯你!”

許家家傳一套針法,十分有名,許溫實更是這一代唯一的傳人,醫術超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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