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葉貴妃(九)(1 / 2)

越靠近年末,天氣就越發的寒冷。

葉雯很少出門。

梁靖祉因為病痊愈了,所以已經回了他的皇子宮,葉雯派了葉家的那兩個丫鬟跟著過去照料梁靖祉,冰燭則留了下來,因為她身邊也需要留一個妥帖的人。

這日逢十五,隻有十五天就要過年了。

她照例起了個大早,踩著淡淡的雪光,朝皇後的寢宮走去。

嬪妃們都到了,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淑貴妃才姍姍來遲。

“皇後娘娘見諒,因為昨晚上沒睡好,今早上貪睡了一會兒,就來得遲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言語間一點愧疚都沒有。

皇後也習慣了,淑貴妃每次都要照例來遲一些的,好像不這樣就不能彰顯她在後宮裡的特殊地位一般。

“淑貴妃進來辛苦,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淑貴妃近日被粱桓賦予了一項權利,協助皇後協管六宮。

這可將淑貴妃神氣壞了,最近得罪過她的、不站在她那一邊的宮妃宮中的例炭都被克扣了不少,甚至送去的炭有的是那種根本就不能燒的煙炭。一在房間裡燒,煙就會熏得人眼淚橫流,嗆得人直咳嗽。

但是眾妃嬪都是敢怒不敢言。皇後治理六宮這麼多年,焉能不知道淑貴妃的所為?但是連皇後都不吭聲,她們說話又能頂什麼用呢。沒得白白得罪了淑貴妃,以後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葉雯宮裡乾脆連煙炭都沒有收到,宮中的內侍過去問,內務府那邊直接告知炭都被領完了,等下一批吧。

分明庫房裡就還有炭,宮裡的炭又怎麼可能用得完呢?內務府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紕漏。分明就是故意與他們為難。

等內侍小尋子將內務府刁難的事情報給葉雯,葉雯就知道淑貴妃存心刁難。她也不做包子,直接在下一次粱桓過來的時候,屋中就不燒炭,冷颼颼的引來粱桓詢問,得知她這個月沒有領到月炭之後,就將內務府那邊的人斥責了一番。

內務府的人麻溜地送了幾筐銀絲炭過來。

就是有過淑貴妃打招呼也沒用,皇上都親自發話了,有誰敢不從?

淑貴妃知道葉雯這是故意在挑釁她,對葉雯更加恨之入骨。

“娘娘

,您這宮裡這個月,犯煞啊!”淑貴妃煞有其事地道。

皇後根本就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淡淡地反問:“淑貴妃這話從何說起,本宮不得其解。”

淑貴妃便道:“娘娘的生辰和我是同一個月,我這個月命中犯天行煞,娘娘也是如此,所以宮中伺候的人、來往的人最好不要有天行煞的,也就是庚子年庚月庚日出生的人往來,否則就會衝撞了娘娘,讓娘娘的孕子一途,更加不暢!”

慕容皇後收了笑容,嚴肅道:“淑貴妃,這種怪力亂神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淑貴妃便笑了笑,“臣妾不過是一說,娘娘信也可不信也罷。”

慕容皇後轉而說起起了彆的事岔開了話題,但是心裡卻暗暗將這件事記了下來。她一直都沒有生下嫡子,這是慕容皇後心裡的隱痛。雖然知道淑貴妃可能是危言聳聽,但是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暗自將這件事記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原主的生辰八字,但是在聽往淑貴妃這一席話之後,葉雯隱隱就猜到她可能就是在說自己。

因為皇後最近有拉攏自己的心思。

明擺著在挑撥離間,但是皇後慕容梨音一直都沒有嫡子,生下一個公主之後,肚子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難保皇後聽了不會往心裡去。

葉雯也笑了笑,“真是巧,臣妾最近也對五行八卦有興趣。淑貴妃是如何得知皇後娘娘最近宮裡不適於庚子年的人往來呢?不知道娘娘是哪年的?我也用我最近學的一點皮毛推測一下。”

“拿拿!”

沉寂的巴拿拿嗯了一聲。

“快幫我算一算,淑貴妃是哪一年的!你可彆想蒙我,係統隻是關閉了道具兌換功能,這種基礎功能還是有的!要是係統連這個小信息都不透露給我,這個任務我八成是做不下去了!”

巴拿拿連忙賠笑道:“宿主消消氣,我幫你查查。”

“丁酉年!”

幾乎是在巴拿拿查到的那瞬間,葉雯就裝模做樣道:“我根據最近學的五行之法算出,皇後娘娘今年與丁酉年的人相衝,丁酉年的人,娘娘同樣需要忌諱。”

慕容梨音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葉雯這是胡謅呢。彆人她不太記得,淑貴妃的生辰她是記得很清楚的

,可不就是丁酉年嗎?

可是葉雯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要知道宮妃的生辰八字都是很保密的,通常不會有人知道。

在淑貴妃說出庚子年的人克她之後,葉雯就立馬說出丁酉年的人也克她,這是葉雯的反擊,還是真的?

慕容梨音這些年因為求子不知道已經拜了多少廟,給多少菩薩塑金身,都沒有用。

慕容梨音隻是一瞬間的迷惑,隨即就反應過來,這兩人的話不過是在鬥法罷了。她暗自自嘲了一聲,自己為了求子都變得不太正常了。

“二位的建議,我會酌情聽取的。都快坐吧。”

一眾宮妃正看兩人鬥法看得起勁,不想被皇後製止了,頓時都有些意猶未儘。

不過多半人都覺得葉雯這是在自尋死路。試問淑貴妃在宮中橫行霸道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能在她手下討到好處,就連皇後有時候都不得不暫避鋒芒。葉妃真是年少輕狂。

葉雯的姐姐雖然是先皇後,自身現在也比較得皇帝寵愛,但是多半宮妃還是認為葉雯畢竟太年輕了,哪裡是老謀深算的淑貴妃的對手。

在這場宮會上,她也看到了三皇子梁靖疾的白月光,惠貴人。

惠貴人坐在角落,一點都不起眼,若不是冰燭在她耳邊指出那就是惠貴人,葉雯根本就不會猜想到她的身份。隻見惠貴人在一眾美貌的宮妃中間,並不顯得容貌出色,而是中規中矩地很一般。

但是這個惠貴人並不如她表麵看上去這樣老實。在宮中也沒有老實人,老實人早就死了。

在原主那世,惠貴人早就察覺到了三皇子對她的情意,但是一直都欲拒還迎,最終引得三皇子梁靖疾更加欲罷不能,最後還力排眾議,將她捧上了皇後之位。

總的來說,惠貴人不是什麼善茬。

但是看著惠貴人,葉雯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擺脫梁靖疾的辦法。

一場請安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散了。

葉雯走出皇後的坤寧宮。

路上已經積滿了白雪。

北方的冬天大概都少不了雪。這幾日更是連日都在下雪。

淑貴妃的轎子從她身邊路過,她都懶得再理會葉雯,直接走了過去。

葉雯立在原地看著淑貴妃趾高氣揚地走遠。

她以前對權力這種

東西是很淡漠的,可是是因為她隻是一縷異世之魂,而且因為她可以在係統裡兌換東西,所以任務對她來說都不算太難。

而今她不能依靠外力,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任務,權力這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就有吸引力了。

她若是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勢單力薄,彆說三皇子梁靖疾了,就是看不慣她的淑貴妃,都可以在不高興的時候摁死她。

彆說完成任務了,就是保下命都是一件難事。

梁靖疾自從意識到葉雯背叛他之後,就一直很想當麵問清,到底葉雯是為了什麼會背叛他。

葉雯是他親自設計送去皇宮成為粱桓的後妃,他本來想的是,他母妃不受寵,在粱桓那裡半句話都說不出,而他更是夾在兄弟中間,上麵太子、二皇子,下麵四皇子,哪一個都比他優秀,他夾在中間實在是不起眼。

所以他才費勁心機,讓長得很像先皇後的葉雯進宮去伺候粱桓,成為他的幫手。

可現在幫手變成了毀滅之手。

若是再這樣下去,葉雯再在皇帝耳邊說些什麼煽風點火的對他不利的話,他再想翻身就難了。

葉雯繼續往前走。剛拐過一條長長的大理石欄杆,前麵就出現了一個著淺藍色圓領袍的男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將人認出來,正是三皇子梁靖疾。

梁靖疾目光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他看了葉雯身邊的冰燭一眼,目光裡閃過警覺。

這個宮婢他覺得眼生,不知道是誰安排在葉雯身邊的還是葉雯自己可靠的宮婢,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葉妃娘娘!”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

“三皇子?不知您這是有何貴乾?”葉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梁靖疾這明顯就是等在這裡,守著她過來的。因為這是她回宮的必經之路。

梁靖疾看了一眼冰燭,“我與葉妃娘娘有話要說,可否讓娘娘的婢女先行回避?”

葉雯看了一眼冰燭,才冷笑道:“三皇子這話說的,我與三皇子是長輩晚輩關係,三皇子有什麼話對我說是要回避人的?如果是不能公之於眾的話,我勸三皇子最好是不要說,免得傳出去,於我清譽有損!”

梁靖疾本來就懷疑葉雯已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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