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王府千金(十二)(1 / 2)

先不說這種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就算能行得通,有人肯娶她,她不想也不可能像自己這樣匆忙的就嫁出去了。

何況她主要覺得應該先把太子為什麼娶她的目的給搞清楚,才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顯然淮安王是知道的,所以凝霜決定去見司徒聿一麵。

凝霜很少主動去前院見司徒聿。

凝霜過來求見司徒聿的時候,他正在跟府上的幕僚說話。

他讓小廝先將凝霜帶到偏院去等候,凝霜等了沒多久,司徒聿就獨自過來了。

“爹。”凝霜恭敬地叫了一聲。

司徒上下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怎麼過來了?”

凝霜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爹,您肯定知道太子是什麼意思,我想這件事畢竟是關乎於我的終身大事,所以我想明白一些。如果一定要我嫁的話,我希望我能得到一個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司徒聿顯然沒有料到,她竟然會直截了當的這樣說出來,因為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於她同不同意其實並不重要。

司徒聿這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在鄉野長大,隻怕以後不會有太大的出息,就是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想要用娶她來結盟,這也算是一個為家族的奉獻。

“凝霜啊,你剛回來不久對府上的情況還不太了解,今天我就跟你說一下。我們淮安王府之前在盛京的時候是世家大族,就算是在盛京,我們王府在宮裡也是很有分量的。我們淮安王府曾經出過一個皇貴妃,也就是你的姑姑,但是她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從此淮安王府就開始衰落。”

凝霜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司徒聿繼續道:“你大哥如今也...本來王府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你大哥身上,但是沒想到天妒英才,你二哥這輩子大概就是那個性格,他愛玩樂,但絕對不是合適的繼承人選,至於你那幾個庶出的兄弟,他們就更不能指望。如今王府想要保住爵位,隻能開始站位,而太子站嫡,他母親是皇後,他登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凝霜突然開口道:“既然他是嫡出,他不擔心自己登基的事情,又為什麼會如此遠來

拉攏於你呢?”

凝霜的問題顯然將淮安王給問住了,其實他這麼久以來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太子是在圖什麼?

凝霜見他一時間不說話,就知道淮安王其實也不太清楚太子的目的。

凝霜決定還是親自去問一下太子。

但是她在派人將請帖送到太子現在暫住的彆院去之後,回到的回複是太子已經回了盛京。但是沈笑書還在。

凝霜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問,因為這樣可能會讓沈笑書為難,如果沈笑書可以說的話,凝霜相信他早就說了。

既然這件事一時半會無法解決,那凝霜就乾脆先將之拋開一邊,先去處理李盼月的事情。

凝霜找到了司徒楠,詢問他李盼月的事情。

司徒楠非常警惕的看著她,問道:“你想做什麼?”

凝霜將那些證據擺在了司徒楠麵前,說道:“這些就是李盼月謀害大哥的證據,你還打算包庇她嗎?”

但是司徒楠根本就不相信這些,他覺得這些一切都是巧合,因為他和李盼月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妹,他覺得自己很了解李盼月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絕對不可能謀害大哥,也根本沒有理由。

雖然凝霜也不太清楚李盼月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她還是堅信李盼月跟這件事情脫離不了關係。

“既然你堅信李盼月跟大哥的事情沒有關係,那就讓李盼月說清楚為什麼這些證據都顯示跟她有關係?你把李盼月藏起來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心裡親大哥還比不上一個表妹嗎?”

司徒楠覺得他她簡直在胡攪蠻纏,“淩霜,如果你非要說這件事跟李盼月有關的話,那你給我一個理由,李盼月為什麼要謀害大哥?而且,既然你認為她沒有嫌疑,為什麼不是讓她站出來說明真相,而是將她藏起來,那她這樣算什麼,畏罪潛逃嗎?”

司徒楠倒是沒有想過這個,一時間竟然有些有口難言,他道:“這不是因為你和母親都走火入魔了,想對盼月動用私刑嗎?”

“什麼叫我和母親想對她動用私刑?你看見我們是怎麼對她的嗎?就算是李盼月想死,都不可能讓她這麼輕鬆的死。他欠下的債還沒有償清,而她這樣輕鬆死是不足以償清的,所以要讓她求生不

能求死不得。”

司徒楠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凝霜,說她是你的表妹,這也是一條人命。你如何能在沒有查清事實真相之前,就草率的這樣草菅人命呢。”

凝霜冷笑道:“草菅人命的人一定不是我。”

她看著司徒楠,失望道:“我現在甚至懷疑你和李盼月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大哥死了,你才能坐上世子之位。”

司徒楠的眼睛猛地變得通紅,他死死地瞪著凝霜,“司徒凝霜,你竟然能說這樣的話來?”

凝霜冷哼道,“我有理由這樣相信。你也知道大哥的死有很多的疑點,但是你卻包庇凶手,你這樣做和加害大哥的凶手又有什麼區彆?”

司徒楠深深看了她一眼,顯然再跟她多說,轉身拂袖離去。

凝霜知道司徒楠不是一個會覬覦世子之位的人,她也是因為司徒楠執意要將李盼月藏起來而感到失望。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話有些傷兄妹感情,但是司徒楠這樣包庇李盼月讓她太過失望。老實說,凝霜依舊沒有完全將自己當成司徒家的人,所以她對司徒家的事情並沒有那麼上心。就像司徒聿想為了家族的權勢而將她送給太子,她內心是拒絕的,她不可能為了王府的榮譽而犧牲自己。

而追查司徒青雲的事情,也是因為這件事跟李盼月有關。

她不想讓李盼月就這樣逍遙法外。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丁氏的院子。

丁氏以前沒事的時候是很喜歡來找她說話的,但是當時凝霜太忙了,所以兩姑嫂很少能有機會坐在一起說話。而現在,因為司徒青雲的死,丁氏好像從此被抽取了一半的靈魂,深居簡出,就算是在孟氏那裡,也很少能看到丁氏的身影。

凝霜前些天在司徒青雲剛過世的時候,因為孟氏的交代,也因為自己和丁氏交好,所以經常過丁氏這裡來陪伴安慰她。

但是對司徒青雲死亡的疑慮,她和孟氏都一致認為不能在事實真相查明之前告訴丁氏,免得她情緒崩潰。

但是現在,顯然到了不得不告訴丁氏的時候了。

她去的時候,丁氏在帶孩子。

她養了兩個孩子,大的才六歲,小的才三歲。

三歲的孩子正是喜歡鬨騰的時候。他滿院子撒歡,

丁氏坐在一旁的方凳上,目光卻沒有看向孩子,而是不知道放在了哪裡,顯然在出神。

丁氏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有如天壤之彆,看著老了十歲不止,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很多。

凝霜看著這樣的丁氏,心裡對不分黑白蠢笨如豬的司徒楠更加的討厭。

守在丁氏身邊的丫鬟很快就發現了凝霜的身影。

“少夫人,姑娘來了。”丫鬟走進一步,俯下身,湊在丁氏耳邊輕輕的說道。

丁氏這台猛地抬起頭,注意到了凝霜。

她站了起來,看著凝霜勉強的笑道:“凝霜,你來了。”

凝霜看著這樣苦悶的丁氏,心中有些擔憂,她笑了笑,走了過去。

“嫂子,方哥在玩呢。”

方哥看到凝霜,跑了過來,抱住凝霜的腿,“姑姑,姑姑,陪我玩兒。”

三歲的小孩子話已經能說的很清楚了,方哥長得壯實,看著像四五歲的孩子。

凝霜笑道:“方哥,我回頭跟你玩兒,你先跟丫鬟們去玩兒去,我跟你娘說說悄悄話。”

丁氏見她這個時候來,也猜想她應該是有事情就將她請去裡屋說話。

“嫂子怎麼也不去我那坐一坐?”進了屋凝霜拉著丁氏的手坐下,笑道。

丁氏也微笑,但笑容看著有些苦澀,“我這茶葉是去年的,今年的在庫裡麵都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妹妹將就著喝。”

“是不是嫂子這邊的丫鬟伺候的怠慢,怎麼都沒有將新的茶葉拿出來?”

丁氏道:“我平時也不喝,也沒個客人來,茶葉拿出來也可惜了,就放在庫裡吧,但是下回讓丫鬟們拿點出來,妹妹過來也能喝。”

凝霜拉住丁氏的手道:“嫂子這樣可不行,大哥雖然沒了,可是日子總是要往後過的。大嫂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兩個孩子著想,兩個侄子還小,大嫂可要振作起來才好。”

丁氏點了點頭,問道:“妹妹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凝霜道:“不瞞嫂子說,確實是有事情來跟嫂子商量一下。”

“上次大哥出事,我們一直都覺得不太正常,後麵有一天準備讓下人們將後院那個走廊給拆了。那時候湖麵上的冰還沒有融化,下人們在冰上看見了一條藍色的手帕,上麵繡

著李盼月的月字,這手帕是李盼月的,嫂子也知道,那走廊平時也沒什麼人去,更彆提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更不可能走到那個地方去。但是大哥偏生就在那裡出了事,那天晚上大哥雖然喝多了,可是人並沒有醉,而後麵我們發現了那條手帕之後,我就拿著手帕去問李盼月,那手帕為什麼會在那裡,但李盼月卻說不出個一二三出來。”

丁氏聽到這裡,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她臉色變得凝重。

“如果光是李盼月的手帕掉在那裡也就算了,伺候她的婢女們交代她那天晚上回到房間時臉色特彆的驚慌難看,從大年初一的那天她就病了,一直病到了大哥出殯都沒有好,而且那些下人們還說那天晚上李盼月回到房間之後,房間裡的燈一晚上都沒有吹。”

丁氏聽到這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凝霜的意思就是李盼月跟司徒青雲的死有關係。

“好妹妹,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凝霜道:“這些證據串聯到一起其實都已經說明了,就算大哥不是李盼月害死的,她也一定脫不了乾係。可是這些證據都是間接的,沒有直接證據能表明這些事情是李盼月做的,所以我們也就一直不敢告訴你。”

“但是現在出了一個意外。”

說著凝霜將司徒楠把李盼月給藏了起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現在大嫂都知道了,都看大嫂的意思。”

丁氏有一顆玲瓏心,他幾乎很快就明白過來凝霜的意思,現在司徒楠不肯將李盼月給交出來,而不管是凝霜還是孟氏都無法逼司徒楠將人給交出來,所以凝霜現在要將事情告訴她,想讓她出麵逼著司徒楠江人給弄出來,因為丁氏的身份不一樣,她是未亡人。司徒楠一定會給她這個麵子。

果然不出凝霜所料,當丁氏出麵要求司徒楠將李盼月給交出來的時候,司徒楠果然很為難。

他不想將李盼月送出來,可是他。若是執意不將人交出來的話,會讓丁氏很寒心,覺得他不顧家人,而去顧及一個表妹。

對於司徒淩霜這樣的要求,他可以說凝霜是無理取鬨,但丁氏提出這樣的要求就很合情合理。

而且丁氏也說的很客氣了,她隻是要求李盼月站出

來,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假如李盼月是無辜的,她保證不會讓李盼月受到傷害。

司徒楠隻好命人去將李盼月接回來。

人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卻沒有將李盼月帶回來,丁氏一直在前院等消息,見此臉色頓時變得特彆難看。

司徒楠問道:“怎麼回事?”

下人道:“奴才過去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李姑娘。一問伺候的人才知道李姑娘前兩天就不知去向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稟報二爺,所以隻能隻能等著我們過去,才將這個消息告訴奴才。”

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司徒楠氣得上去就踹了那個奴才一腳,罵道:“廢物!連爺交代你們這點事情都完成不了!”

那下人心裡也很覺得委屈,這事情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他隻是個跑腿的,又不是負責看管的。

而司徒楠壓根就沒有想過李盼月會悄無聲息的離開,所以他也沒有太多關注那邊的事情,導致李盼月都走了兩天,這邊才發現。這讓他如何和丁氏交代?

丁氏冷冷的看著他,目光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顯然在彰顯一個事實,丁氏在責怪他。

司徒楠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可是他等靜下來慢慢地想,也覺得這件事情好像自己應該要負一些責任。

當時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他站出來維護李盼月確實沒有錯,因為他畢竟和李盼月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盼月受苦。但是他不應該帶著李盼月離開,而是應該要讓她勇敢地站出來將真相說出來。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李盼月已經消失不見了,司徒楠又踹了那個下人一腳,怒道:“還不快帶人去找!”

司徒蘭覺得自己壓力很大,一邊是失蹤的李盼月,一邊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司徒凝霜。

他不敢去找丁氏,卻找到了凝霜。

“這件事是你弄出來的,你負責去跟大嫂解釋。”

凝霜冷笑道:“怎麼作為王府繼承人的你,竟然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我可以去跟大嫂解釋,但是我的解釋就是你將人帶走了。”

司徒楠又恨又怒,可是又毫無辦法。

他有些責怪李盼月就這樣消失了,將所有的責任都

丟給他,這不是他最初帶李盼月走時想要的後果。他當時隻是擔心李盼月留下來會被凝霜她們給弄死,所以他要將人給帶出去。

現在冷靜下來後想想,他覺得凝霜雖然可恨,可是說的話確實在理。

可是李盼月就這樣消失了,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找不到了蹤影。

孟氏知道之後很生氣,可是司徒楠是她唯一的兒子了,她不可能再因為李盼月而再失去一個兒子。

於是這件事隻能被暫時擱置下來。

凝霜沒有去找沈笑書,沈笑書卻主動找上了門來。

他告訴了凝霜為什麼太子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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