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謝慈真正有了睡意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纏上了他的腰身。
即便是習慣了,謝慈依然感到極為不適應,他難以克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腕下意識的推拒對方。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周遙山被他輕易的推開了。
謝慈不安的蜷縮了一下指尖,額前的短發有些碎的搭在微顫的眼皮上。
周遙山模模糊糊的笑了一下,蒼白的手再次的攬住青年的腰身。
不容拒絕。
謝慈這次動也不動,他向來能忍,垂眸分散注意一般的想,也不過幾個月,很快就不必再見了。
他是佯裝沉默的影子,可周遙山卻偏偏不如他意,對方呼吸微涼的糾纏在他的頸側,周遙山說:“今天見到他了,開心嗎?”
謝慈沒回答。
周遙山便垂頭吻了一下他的光潔的側臉,他摟著青年,讓對方麵對著自己,耐心十足的問:“說話。”
謝慈這才道:“沒感覺了。”
周遙山的指尖摩挲他的側臉,一雙過分暗的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鬼氣森森,他說:“騙人。”
謝慈的眉間終於忍耐不住的露出幾分厭煩,斯文的眉眼皺起一個小褶,甚至顯得有幾分秀氣。
可落在周遙山的眼中便如同細密的鋼針一般紮人。
周遙山確定自己不喜歡謝慈為彆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於是他慢慢鬆開手,好整以暇的看著身前如同掙紮在蛛網中無處可逃的青年,漫聲道:“脫衣服。”
謝慈麵色有些難看,深呼吸一口氣,儘管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可他依舊隻能顫著手解開衣扣。
他無數次在腦海中想過,如何將眼前的男人踩在腳下,最好讓那張蒼白的臉徹底失去生氣才好,他想一把火將這裡的一切、包括自己,燒個精光,
謝慈將褪下的衣衫丟在床位,他的皮膚太白了,脊背因為繃得太緊,凸出一小塊,叫人忍不住將手掌覆上去感受一番才好。
周遙山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他當然能感受到謝慈對他的憎惡,可最令他愉悅的不過是對方蒼白的絕望與壓抑的臣服。
周遙山要留謝慈在身邊,自然仔細調查過,他深知謝慈是隻狼崽子,對方的斯文與溫潤不過是披在皮外的偽裝。
隻可惜對方的弱點太過明顯,為了薛至,謝慈沒什麼忍不了的。
周遙山並不相信所謂的愛,他更相信自己手中抓住的權勢與對方的弱點,不可否認,他想得到謝慈。
都說人心不可控,可周遙山並不這樣想,他總有辦法讓謝慈忘了薛至,即便手段可能卑鄙了些。他隻看重結果。
周遙山起身,拿起桌邊的透明玻璃杯,裡麵的水波在燈光下震蕩,有種跌宕的美感。
他將水杯遞給謝慈,似笑非笑:“喝水。”
謝慈知道他不懷好意,卻隻能垂眼,一飲而儘。
反正已經不能更糟了。
周遙山起身,坐在黑色的皮椅上,他理了理自己淩亂了幾分的襯衫,西裝褲將他的腿彎繃得很緊,有種克製的忍耐感。
他黑而深的眼盯著謝慈,像濕冷的蛇信,他說:“小慈,這是市麵上最新型的助興藥,如果不憑借外物是沒辦法發泄出來的。”
謝慈並沒有說話,他低著頭,手指泛著青白,被褥的布料被他攥出細密的褶皺。
周遙山輕笑,將身邊的盒子打開,遞送到謝慈的麵前,慢條斯理道:“小慈,我知道你不想我碰你,你可以自己玩,我並不介意這一點。”
謝慈的視線出現模糊的重影,可他的意識卻無比清晰,好像靈肉分離了一般,他聽見自己說:“好。”
盒子裡是一串精致的玉鈴鐺,細節之處雕刻的栩栩如生,玉質乳白潤然,其上甚至還凸出一些細密的小凹點。
謝慈咬牙,強忍住身體中逐漸升起的癢意。
周遙山無動於衷的看著床榻上麵目暈紅的青年,雙手交叉在一起,麵色清淡,就好像他什麼也沒做過,隻是在觀看一檔嚴肅的經濟學講座一般。
謝慈一直是個很能忍的人,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周遙山知道這藥的藥效,即便是再端莊的人也承受不住半小時的折磨。
可謝慈生生咬牙忍了一個小時,對方向來斯文克製的臉上露出豔若桃李的迷離神色,他克製不住的顫抖音色像是某種經受摧折的動物。
他遲遲不肯妥協,甚至唇邊已經顯出幾分殷紅的血跡。
周遙山不悅的蹙眉,他低聲道:“小慈,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說得語重心長,好像一位真正擔憂對方的年長長輩一般。
他握住謝慈的手臂,像是某種火花終於被點燃,青年應激性的纏上他的腰身,控製不住的對他表示自己的失控。
周遙山笑了,稍長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謝慈,輕聲哄著道:“小慈今天看了什麼書?”
是親昵的語氣,甚至帶著幾分寵與愛。
謝慈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可在聽到周遙山的聲音後,他依然下意識的回應著道:“···《茶花女》。”
周遙山輕輕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可青年便是連這樣輕的觸碰都忍不住,他幾乎要哭出聲來,可憐的、悲切的道:“···我很難受,周先生····你放過我吧。”
周遙山唇邊帶著笑,他並沒有回應青年的請求,答非所問道:“小慈想讓我抱抱你嗎?”
謝慈含著水的眸垂著,喃喃道:“想,很想······”
豈止是想,他恨不得讓人欺負死自己才好。
周遙山輕聲道:“念幾句給我聽,你今天看的書。”
謝慈看他:“現在嗎?”
周遙山不動聲色的笑:“現在。”
謝慈模模糊糊的知道,周遙山或許是在懲罰他,可他隻能照做,他的身體比他的理智要先做出反應。
於是,青年有些低低啞啞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除卻你的侮辱···是你始終愛我的證據外···”【注1】
“我似乎覺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的眼中也就會顯得越加崇高···”【注1】
周遙山眼神微暗,輕輕攬住青年的腰身,輕聲道:“很聽話,值得獎賞。”
作者有話要說:注1:選自《茶花女》文中提到過
收藏不漲了,我就開始不停自我懷疑了嗚嗚嗚
周總:知道我為什麼存在嗎?就是為了氣你們的。
就,我覺得還挺香的,我先狗頭一下,你們彆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