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最後是被謝慈命人拿著掃帚趕出侯府的,那場景十分滑稽,剛才還略顯變態的蕭小將軍瞬間就萎成了落水狗。
謝慈狠狠瞪了他一眼,將蕭崇帶來的餐盤和盒子全部一股腦砸出去,隨後關上了侯府大門。
蕭崇分明丟了臉,卻笑得眉眼舒展。
謝慈之前做的那碗湯灑了,索性起火又做了一碗湯。
他將玉蘿絲豆腐湯仔細擺進餐盒,這還沒送去丞相府了,已經開始幻想沈玉書對他溫柔誇讚了。
那張欺雪賽霜的麵上若是因他露出笑容,且不說謝慈喜不喜歡對方,那也是能叫人生出滿足與虛榮感的。
一切都準備的恰好,謝慈沒想到自己會在出門的時候被門口的侍從們攔下了。
侍從們目不斜視,手上的□□交叉抵在門口,謝慈就是想硬闖也闖不出去。
他氣道:“你們憑什麼攔我?”
侍從們隻道是謝侯爺的吩咐,說是這一月都不許放謝慈出門。
謝慈大門走不成,便想著翻牆跑,但侯府的圍牆實在太高,謝慈就是翻上去了也不敢往下跳,膽子太小。
他也不敢去找他爹,謝池就更不用說,想來想去,謝慈隻能想到沈棠之了。
沈棠之並不是整日在府中,對方即使還沒有正式任職什麼官員,但依舊一副忙碌的模樣。
謝慈搞不懂他哪有那麼多事兒可忙的。
沈棠之的屋子就在西苑旁邊,是個很雅致的小院子,打眼望去,裝飾樸素的過頭,木頭的桌案上,筆硯都是街頭極為普通的牌子,謝慈隨手砸碎的一個花瓶便可以抵上數百上千個。
沈棠之是寒門子弟,屬於謝慈從前從未接觸過的那類人。但沈棠之又是那些寒門子弟中最不一般的存在,對方總是溫雅有致,謙謙端方,比大家公子還要更像大家公子,氣度不凡。
這是謝慈第一次踏進沈棠之的屋子,一開始謝慈是有些嫌棄,因為沈棠之的身份。但後來他不在意了,沈棠之卻推三阻四,謝慈是個心大的人,自然也就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謝慈隨意的在沈棠之的屋子裡轉了一圈,屋子的麵積並不大,大部分都是各類紛雜的書籍,有許多古怪的字體謝慈聞所未聞。
謝慈走到書桌旁,隨手翻看了一下堆疊的極高的書堆。
兩張細白的紙張從其中掉落下來,翩翩的宛若兩片落下的樹葉。
謝慈皺眉,蹲下撿起來,定睛一看,那畫極為大膽下流,筆鋒流暢無比,顏色暈染的曖昧多情,是幅美人攬著薄紗的安睡圖。什麼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這畫中的主角是他謝慈。
另一幅圖相比較倒是收斂幾分,至少不是光·裸·身體,隻是那處處被著重描繪的腳踝與腳尖實在惹人注意。
謝慈暗罵一聲,這沈棠之當真衣冠禽獸,表麵上裝的謙謙有禮,背地裡玩的這麼大。
但畫也彆畫他啊,紅樓中女郎小倌皆是絕色,這人怎麼還偏好畫他了,簡直荒唐大膽的沒邊了。
他可是侯府的謝小侯爺,這沈棠之若是被彆人逮住了,平民冒犯貴族,處以絞刑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謝慈想著的時候,小院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來人步伐輕而穩,但在看到謝慈手中抓著的畫件時徹底慌了神。
沈棠之耳根通紅,茶色的眼中泛著琉璃似的色澤,剔透又溫和,此時有些慌張,說話的聲音都控製不住的亂了起來:“小侯爺、小侯爺如何來在下這處了。”
謝慈乾咳一聲,放下手裡的畫,眼睛像是被灼到了似的挪開,或許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成了彆人避火圖上的人物,謝慈心中有些異樣,臉上也紅了些許:“沈棠之,你大膽!”
沈棠之躬身,聲音低啞:“請小侯爺責罰。”
他也不解釋,就這樣沉默的,像是等待最終審判似的。
謝慈道:“你畫小爺做什麼,小爺一直以為你是個光風霽月的君子書生,你、你實在荒唐。”
沈棠之抬眼看他,很沉默的,眼中像是有即將破繭的蝶。
他說:“小侯爺,在下情難自禁。”
謝慈一瞬間瞪大眼,他有些理解不了沈棠之的意思,這人說的一個字一個字的他都明白,怎麼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什麼叫情難自禁,就像他從前情難自禁的去紅樓找那些小倌女郎戲耍?
行吧,如果是這樣他確實能理解幾分。
人嘛,都有點劣根性,在說了這沈棠之也是可憐,從前估計也沒見過幾個長相如他這般俊帥的,所以這才‘情難自禁’,他理解。謝小侯爺如此得意的想。
謝慈轉眸想了想,他這次來不就是讓沈棠之幫著他出門的嗎?眼下此事剛好能威脅、呸呸,讓對方幫助他,作為交換。
謝慈心中想的美,他覺得自己簡直坦蕩大氣的堪比那些溫雅世家子。
他根本就沒想過沈棠之會拒絕他,所以當聽到沈棠之拒絕的話語的時候,謝慈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放大聲音:“你不幫小爺這次的話,小爺馬上就把這事兒捅到侯爺那去!”
沈棠之麵色有些蒼白,眼下睫毛遮蓋的陰影微顫,他說:“此事是在下的錯,小侯爺儘可告訴侯爺,在下無話可說,任憑處置。”
行了,這人這死犟脾氣。
謝慈簡直拿他沒轍,好說歹說沈棠之死活不鬆口帶他出門。
謝慈問他為什麼,沈棠之也不說話,隻是眼神落在湯盒上,黯淡無光。
兩人磨了許久,謝慈咬緊牙,像是思考許久才勉強道:“你不是喜歡小爺的腳踝嗎?讓你看個夠行嗎?”
沈棠之眸光一定,喉頭微動,腦海中幾乎一瞬間便能回想起謝慈圓潤漂亮的腳踝,泛著淺淡的粉,像時下女子皆愛的桃花胭脂似的。
謝慈這會兒算是徹底拋下矜持和麵子了,他隨手脫下鞋,然後又褪下懷襪,赤著腳站在地麵上,黑白對比的極其熾烈,腳背上漂亮的肌理起伏,都叫人輕易生出妄念。
沈棠之隻敢看,黑色的眼中隱隱顯出幾分壓製的薄紅。
他啞著嗓子對謝小侯爺道:“小侯爺,去在下的床榻上可好?”
謝慈麵上露出幾分果然如此的笑意,他絲毫意識不到任何的危險,甚至有心情道:“那你彆忘了要跟侯爺說給小爺解開禁足令。”
沈棠之額頭顯出幾分微鼓的青筋,他沙啞著嗓子,近乎誘哄:“棠之定然會如了小侯爺的心願。”
眼見那漂亮紈絝當真步步上榻,腰似細柳般的,仿佛一隻手就可以握住。
謝小侯爺毫無防備地坐在沈棠之日日夜夜思念謝慈的床榻上,腳踝搭在深灰的被褥上,顯得那腳踝更是羸弱可欺,白潤如玉。
沈棠之慢慢走到謝慈的麵前,他吸了一口氣,口中的話語近乎呢喃,眼中全然布滿貪婪。
他說:“小侯爺用腳踝夾起棠之的枕頭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慈【為難】:啊?這不衛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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