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當然是暴力,但要看它掌握在什麼人手裡,為善它能鋤強扶弱,救助一方;為惡,它就是殺人的利器,行凶的依仗。最不濟,它能強身健體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端看你如何使用它而已。”蕭如斯不以為然。
“然而人心易變,今日善,來日惡,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變呢。”席勻蘇輕聲低喃,“還不如不會的好。”
蕭如斯不由皺了皺眉,席勻蘇真的很排斥武功呢!
不等她想出個頭緒來,上課鈴聲響了,席勻蘇擺出一副專心聽課的疏離模樣,隻好作罷。
另一邊,高中部今天沒來上學的不止是斷了腿的跆拳社社員,還有韓嘯陽。隻不過他一向來去自如酷愛逃課,所以眾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寬闊龐大的宅院裡,底層有一間私人醫療手術室,裡麵擺滿了各項專業設備。
此刻韓嘯陽被束縛帶綁在病床上,他雙眸赤紅,眼珠布滿瘋狂,像是亟欲擇人而噬的野獸,不停地嘶吼著。
連綿不絕的疼痛一直在襲擊他,痛得他殺人,更想劃破自己的皮膚,挖出心臟,是不是這樣就不會痛了?
如果是一般人受到‘錮魔心訣’的侵擾,在筋疲力儘後會精力和心氣會衰落,多少會恢複一些理智,心底的雜念會減退,心魔會暫時蟄伏下來,不會再對身體造成傷害。如此幾次,有聰明的就會發現如何應對‘錮魔心訣’,忍不忍修身養性個幾年也就過去了。
這本來就不是殺人的心法。
而韓嘯陽不知道是不是本性暴戾偏執,還有體能素質超出常人,他將蕭如斯恨之入骨,執拗地燃燒著報複的欲望,哪怕是痛不欲生,也不肯稍稍消減殺念。越是痛,越是殺欲愈濃,如此循環往複,竟是一整夜都不能平息。
‘錮魔心訣’遇弱則弱,遇強則強,怕韓嘯陽失去理智傷了自己,隻能將他控製住。
一幫私人醫師被韓沃森緊急招來,如今圍著韓嘯陽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醫治。
韓沃森就坐在外麵的太師椅上,臉色鐵青,手裡不停地轉著兩顆鐵球。
一旁楊武和楊樂師兄弟都是神色黯然地垂手站著,他們是韓老爺子專門派往韓嘯陽身邊的保鏢,現在韓嘯陽出事了,他們也難辭其咎。
從昨天傍晚事發到現在他們已經將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無數遍,反複思考到底蕭如斯在韓嘯陽身上使了什麼手段,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那時他們離得遠,隻看到一交手韓嘯陽就落敗,然後就是他們搶人回來,時間發生得很短,而那時韓少就已經中招了嗎?
管家俯身道:“少爺的樣子和王家小子在獄中的模樣非常相似,可是看著情況嚴重多了。當時醫院也是做了各種檢查,什麼也檢查不出來,看來他們都是中了同一招。”
韓沃森閉眼:“你相信世上有連最高明的醫生也檢查不出來的手段嗎?那她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得逞的?下蠱,中毒,還是其他的未知手段,我要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管家看著一幫圍著一起討論的醫生,再看看韓嘯陽,歎息道:“老爺,還是先給少爺打一支鎮靜劑吧,再這樣下去怕傷了少爺的根本。”
事實上一出事,他們很快就聯想到了王洛和張柯身上,當時就將兩人請了過來,慶幸提前將他們保釋了出來。
然後他們就得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信息,照其中症狀輕微最快平息痛苦的張柯而言,就是多念咒多做好事。
這小子是真的被嚇著了,往封建迷信的坑一頭紮了進去,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然而奇異的是,他真的沒有再受到折磨。
接著是症狀較嚴重的王洛,他的心思歪一點,然後吃一陣苦頭好一陣,好一陣又得哭爹喊娘,反反複複的。唯一的好事就是他找到了‘鎮靜劑’的應對法子,一旦熬不住痛就給自己打一針,昏過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竟然讓他誤打誤撞地碰上了,時代進步還是有好處的。
但他們相同的一點就是不能心懷惡念,一旦情緒激動戾氣橫生懲罰就會降臨,好像是專為克製惡人而準備的。
難道世上真的冥冥中有不可知的存在?
韓沃森閉了下眼,冷哼道:“真是沒用,叫醫生過來。”
一名醫生很快走到了韓沃森麵前,臉上還帶著費解的神色。
“戰醫生,還是沒有查出什麼嗎?”他淡淡問。
戰醫生推了推眼鏡,神情惶恐:“我們所有辦法都用了,真的沒從少爺體內測出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那就是沒有結果了?”他平靜的問。
戰醫生咬了咬牙,遲疑道:“倒是有個想法,結合另外兩名有相同症狀的患者,我們推測有沒有可能根本不是物理作用,而是被催眠了呢?”
什麼做好事就沒事,一做壞事就身上痛,如果是被下了暗示催眠了,倒有幾分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