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受到驚嚇的人都被送進了醫院,不幸中之大幸大概就是這場事故中無人死亡。
是的,就是那位肇事司機也隻是重傷昏迷過去了,雖然醫生說情況很危險,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但是畢竟還活著。
醫院方麵做了血液檢測,證實肇事司機體內殘留著酒精含量很高,在駕駛這輛車子前應該喝了過量的濃酒。
警方也調查到了他手機裡最後一通電話記錄,來自司機運輸公司的上司,對方似乎是對他的工作態度非常不滿,揚言要解雇他,雙方在等車的時候大吵了一架。
而司機情緒一時失控,加上在酒精的刺激下,覺得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就做出了報複社會的舉動,開著貨車闖紅燈撞向了正穿過斑馬線的行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就是一樁單純的意外事件,不是某人蓄謀安排的?”蕭如斯坐在商場樓下的一間飲品店內,身前放著一杯茶水,她無聊地擺弄著吸管,偏頭問道。
坐在她對麵的是則是鬱琅,前麵放了一杯咖啡。
發生了這樣的事,蕭如斯也無心看電影,吩咐席勻蘇看好其他人,她溜了出來。
鬱琅合上手裡調查的本子,頷首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而且我們還查到了司機本人的情況,他幾個月前剛好在醫院做了檢查,結果卻被告知得了胃癌。家裡的經濟不佳,有一兒一女,妻子是全職主婦,全家人都靠他的工資養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拒絕接受治療,而是一直隱瞞家人,想通過加班多賺些錢,好留給妻子兒女。但是他病痛難忍,在工作中犯了幾次錯,所以老板動怒之下想開除對方。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肇事者本人出於絕望,而犯下大錯,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醫院方麵也證實了司機本人患癌的消息。
蕭如斯沉吟:“難道是我想多了?”
其實她也不能斷定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當時在場的可不僅僅隻有自己,而是還有不相乾的十幾個路人。
如果是歐陽元庭買通了司機,蕭如斯無法想象人性會如此的卑劣惡毒,為了對付自己就拖無辜的人下水,那是十幾條人命,這將是如何的喪心病狂才能做到這地步?
蕭如斯不想將人心想得如此醜惡,但是她總覺司機當時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像是認識自己似的。
鬱琅喝了口咖啡,開口道:“我隻能說按照目前調查出來證據得出的結果,就是一場衝動報社行為,重病窮途末路的司機,為了提神而喝下的酒,還有恰好倒黴地接到上司打來的解雇電話,種種因素疊加釀成了可怕的後果,而你們當時經過馬路,一切看上去像一場巧合。而我第一時間調查了他所有的銀行賬戶,沒有查到有巨額不明來源的資金彙入,包括他妻子名下。而且如果真的有人收買了他,他又是怎麼會恰好撞上這一次紅燈,並能確定你們一定會在他麵前過馬路呢?除非有人算計好了一切,讓事情照著他的安排走。不過其中偶然的因素太多了,想證明這一點還需要深入的調查。”
“還有,你說察覺到周圍有人窺視你,我已經讓方珂抽調了周圍的監控,看能不能查到線索。”鬱琅道。
“麻煩你了,鬱警官。”蕭如斯歎了口氣,“大概真的是倒黴遇到這種事吧!”
鬱琅笑了一下:“那對其他被你所救的來說就是幸運了。”
他已經看過事發時路邊拍下的視頻,知道蕭如斯出手了,才挽救了過斑馬線的行人。
蕭如斯沉靜地道:“不是我連累他們就好。”
不管這件事怎麼看像是一場意外,她覺得周邊有種揮之不去的惡意。
“那,那個肇事司機還沒有清醒過來嗎?”她問道。
鬱琅歎息,肇事司機的家屬在醫院快哭昏過去了,本來悲慘的家庭又雪上加霜。
但是,司機不能因為自己不幸,就牽連無辜的人。
幸好蕭如斯在場沒有釀成大禍,要不然不幸的家庭豈不要多出幾個,悲傷絕望的人也更多了。
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實在難以讓人同情起來。
“我們也希望他能醒過來,好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鬱琅搖了搖頭,“醫生說他醒過來的幾率不大,恐怕熬不了多長時間。”
“你放心,剛才跟你所說的隻是目前基於收集證據的判斷,我們會繼續跟進的,直到確定事情沒有疑點。而且歐陽元庭那邊,我也一直讓人盯著,有什麼消息會馬上告訴你的。”鬱琅道。
他看著蕭如斯若有所思的神情,真怕對方無所顧忌地直接找上歐陽元庭,不得不叮囑了一句:“等我的消息,知道嗎?”
蕭如斯心中的確有這樣的念頭,不過麵對鬱琅虎視眈眈的視線,撇了撇嘴勉強道:“知道了,我是奉公守法的公民,絕不做強行逼供的事。”
談完話,鬱琅匆匆離去,他還有的忙呢!
蕭如斯則返回了上麵,她也沒興趣看電影,乾脆給周雪發了信息,說在外麵等他們回去。
隨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蕭如斯思考,到底這場車禍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呢?
如果不是,那是自己太敏感了;如果是,那可以說歐陽元庭這個人行事毫無底線,且陰狠毒辣。
這次不成,那下次等著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不一會電影散場,周雪他們隨著人群湧了出來,臉上還留著觀影後的興奮,熱烈地互相討論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