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蕭玉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蕭父則是嚴肅地坐在一旁看報紙,隻是看著蕭玉的眼神透著慈愛。
不一會,蕭翝帶著蕭翔也過來了。
蕭父不耐地看了眼他們身後:“如斯呢,怎麼還不見她?”
“我去叫她。”蕭翔轉了下眼珠,忙跑去開門。
結果一頭撞到了蕭如斯懷裡,輕扶住他,蕭如斯拉著弟弟走了進來:“我來了。”
一見到蕭如斯,蕭翝就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想張口質問對方是不是真的收了席勻蘇為徒,為什麼不跟家裡說?
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不,這事還是不能讓爸爸知道。
卻不想,蕭父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問起:“如斯我問你,今天我好像在大堂見到席氏總裁席堯章跟你打招呼,你們認識嗎?”
蕭翝心裡一驚,下意識地盯著蕭如斯看。
“認識啊!”蕭如斯坦然地回答。
“你們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蕭父急切地問。
蕭如斯淡定地道:“他的兒子是我的同桌,哦,就是這麼認識的。哦,席先生的兒子也是我的徒弟。”
“你說什麼?”蕭父又驚又喜,竟激動地站了起來,“你是說席堯章的兒子不但跟你是同桌,還當了你的徒弟。”
“是啊。”蕭如斯無所謂地點頭。
“你這孩子,這等大事也不早點說。”蕭父責備道。
蕭如斯眨了下眼:“我說過了。”
“你什麼時候說過?”蕭父莫名。
蕭如斯懶洋洋地聳了聳肩:“就是有一次放學後,我在飯桌上不是跟你提過一嘴,收了名同學當弟子。”
“可你沒說這名弟子是席家的孩子。”蕭父嚴厲地看著她,“你如果早點跟我說,……”他當時一定重視,說不定早就跟席堯章說上話了。
“早點說了又怎麼樣?”蕭如斯靜靜地看著他,“收弟子是我的私事,我看重他的人才收他為徒,跟他的父親是誰沒有關係,跟您更沒有關係。其餘的事好說,但是我跟我弟子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也不希望任何人插足。”
開宗立派,廣收門徒,這是她未來奮鬥的目標。
這個目標是她獨有的,不為他人所動,也忌諱被人插手。
她希望‘摩天派’和蕭家是不相乾的兩個關係,是完全獨立於蕭家之外的,並不因為自己出身蕭家,就要將蕭父奉為‘太上掌門’,為他所用。
不,不需要。
她的弟子們隻用對蕭家人保持最基本的尊敬就可以,其他的大可不必。
蕭父激動的情緒冷卻,他沉著臉看著蕭如斯:“怎麼會沒有關係,你是我的女兒,很多事情你根本不懂輕重,爸爸是想幫你。”
“不用幫。”蕭如斯拉開房門,側臉呈現出冷酷的線條,“我的弟子,隻要他們做好徒弟的本份,就一輩子是我的徒弟;要是違背了本份,我就將他們逐出師門,就這麼簡單。”
說著她笑了一下:“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去參加自助燒烤了!”
蕭父麵色沉沉地道:“你先走吧!”
“那好吧,我先行一步了。”蕭如斯遺憾地說了一句,隨手帶上門出去。
“混賬,她是什麼意思?”蕭父忍耐不住地罵出聲,生氣地繞著圈子,“她這是防著我,還當不當自己是家裡的一份子?”
她姓蕭,住著自己的吃的自己的,卻不想為家裡的發展儘一份力,果然不是養在身邊的就是靠不住。
蕭翔悄悄地躲在一邊不出聲。
蕭翝嗤了一聲道:“還有什麼意思?就是生怕我們占了她的便宜唄!”
他也感到憤怒,自己想瞞著家裡是一回事,但是蕭如斯壓根沒想用自己的關係幫著家裡就是錯。
“好了,不要為這些小事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蕭夫人無奈地道。
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親眼見過蕭如斯施展武功,所以儘管聽他人形容蕭如斯身手很厲害,蕭夫人心裡是不以為然的。女孩子嘛,要斯斯文文優雅溫婉,練武練得再好也上不得台麵,有哪家的大家夫人愛好是練武的呢。
說是拜師武學,在她想來也就是跟請個教練差不多,蕭如斯的作用未必有這麼大。等人家學成了或者不感興趣了,誰還稀得理她,你看過誰拿請來的教練當回事的。
她根本不知道,蕭如斯的口中的收徒,是正式按照傳統儀式舉行,行過跪拜大禮的,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哼,我還指望這次帶上她,能被羅伯茨家族的少爺看中留在身邊,好歹讓人另眼相看,這樣也能拿得出手正式介紹給大家。早知道還是將她留在家裡,沒得惹人生氣。”蕭父皺眉道。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少爺?”蕭翝不解地問。
連蕭夫人都看了過來。
蕭父歎了口氣,擺擺手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蕭如斯翅膀還沒硬呢,就不聽我的話,我也懶得管了。”
事實上蕭家的公司正在跟羅伯茨家族爭取一項合同,他提前從熟人那裡得到了消息,知道羅伯茨會出現在齊家的慶祝晚宴上,並想為自己兒子尋找一位適合的同齡人陪伴。
而他的兒子愛好拳擊,最好是有一位誌同道合年齡相仿的玩伴,正好蕭如斯會武功,蕭父本來嫌棄蕭如斯會武丟臉,如今倒恰好是優勢。
如果能得了羅伯茨少爺的喜歡,想必也能讓羅伯茨總裁滿意,鬆一鬆手公司的合同就拿下了。
可是現在父女倆鬨得不愉快,蕭父也拉不下臉讓蕭如斯主動去跟人家小少爺接觸。
“爸爸,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誤會,等會好好解釋清楚就是了。”蕭玉乖巧地在在一旁道。
蕭父還是生氣,想到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放過,一時不由遷怒:“她跟席家少爺是同桌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點跟家裡說?還有,他們是師徒的事呢,這麼重要的事,她不懂你也不懂嗎,為什麼不提?”
蕭玉愕然,她還從來沒有被蕭父這麼罵過,頓時難堪地紅了眼圈:“爸爸,我隻知道他們是同桌而已,沒有說是我的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席勻蘇已經拜了師了,我不知道。”說著,她難過地哭了。
“爸爸,你罵妹妹乾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蕭翝忙擁住蕭玉哄。
蕭夫人也埋怨道:“你彆罵玉兒呀。”
蕭父沉著臉一言不發。
蕭玉眼淚流得更凶了,本來就脆弱的心理感到從未沒有過的委屈,一時覺得自己舉目無親,誰也不會真的站在自己身邊。
情緒激動下,她連蕭翝的安慰都沒有聽,推開他一下跑了出去。
爸爸不敢責怪蕭如斯,卻來罵自己,說到底就是覺得自己無用罷了。
遠處的甲板上飄來了食物的香氣,還有熱鬨的人聲,似乎在載歌載舞,隻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連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都沒有。
蕭玉一個人站在船頭上,趴在高高的欄杆向下望著,眼淚順著瓷白的臉頰流個不停,在月光下像閃爍的鑽石。
“我的天使,你不要做傻事。”突然,一個道身影飛快地接近,將她扯離了危險的船頭。
對方激動地握著她的肩膀,關心地道,“是誰欺負了你嗎?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月光下浮現出一張俊美如雕像的容顏,正是不久之前見到的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