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老師。”
一左一右守在門外的是他的長子山下地平和弟子小泉祐子，他們驚喜地看著精神矍鑠的山下皖智，原本漂浮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說不定，父親（老師）不會輸。
武道場外麵已經集聚了不少聞聲趕來的人們，有櫻花國本國人，還有華人，在踢館事件發酵後甚至連媒體都到場了。
不過他們都進不去道場，隻能在外麵等待消息。
九點一到，蕭如斯等照常在商會林會長和報社社長尚文華等的陪同下，進了武道場，而大門在他們的背後關上。
練習空手道的場所非常大，山下皖智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見到蕭如斯一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籠在袖子裡慢吞吞地走到蕭如斯麵前。
他走得很慢，但是沒有一人敢輕視這位武者，空氣裡逐漸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你就是蕭如斯，果然是很年輕啊。”他的中文意外地說得很標準，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這樣出色的武術天才為什麼不是出現在自己國家呢？
“在下蕭如斯，聞閣下大名，望不吝賜教。”蕭如斯抱拳道。
山下皖智慎重地還了個禮，凝聲道：“能跟你這樣的高手一戰，也是我的榮幸，請吧！”
蕭如斯眯了眯眼，她從山下皖智身上看到了一種宗室的風範，也許他的武功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但是他的精神足夠深刻。
不得不承認，櫻花國的武術名家有他們本身的優點，專注，執著，勤奮，值得人去尊重。
“請。”蕭如斯向後撇了一眼，示意他們後退，目光在麥子傑身上一掃而過，踏步走入場中。
這是一場牽動人心的比試，橫空出世的武術天才少女VS空手道封神的大師。
空氣在一瞬間像是已經凝固，旁邊觀戰的人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場上的兩人。
蕭如斯雙手負後，隨隨便便地就站在那裡。
山下皖智擺出空手道的起手式，腳下踩著謹慎地步伐，繞著蕭如斯觀察破綻。
初初一看，蕭如斯後門大開，前門中空，好像身上到處都是弱點，隨時一擊就可以得手。但是經過三場慘烈比試，山下皖智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會這麼愚蠢，她不加防備也許是足夠強大，不懼對手任何的攻擊。
蕭如斯想讓對方先出手，然而山下皖智顯然是同樣的想法，他沒有冒進，而是一直小心地移動腳步。
兩人再這樣耗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蕭如斯微挑了下眉，終於主動發動了攻擊。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驚呼，好快！
一個大踏步之間，蕭如斯已經到了山下皖智麵前，伸掌朝他肩頭拍去。
蕭如斯的動作快得像是一道殘影，山下皖智臨危不懼，大喝一聲抓住她的手腕，就想來一個過肩摔。
蕭如斯的身形詭異地扭曲，手腕像是滑不溜秋的蛇從他手掌中脫離，抬肘一擊頂上他的胸口。山下皖智隻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不受控製地‘蹬蹬’後退，而蕭如斯一路追擊，突然抬腳踢上他的膝蓋，山下皖智‘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觀戰的人群呼吸急促，人頭不安地攢動，死死盯著場上的二人。
山下皖智的臉漲紅了，他怒吼了一聲，就勢翻滾伸腿橫掃蕭如斯的下盤。
蕭如斯閃身後退，突然傾身彎腰揪住他背後的衣領，抓起他遠遠地扔了出去。
“老師。”山下皖智龐大健壯的身體，朝著坐在角落裡一排排觀戰的弟子們飛了過去，他們臉上閃過驚慌，齊齊伸出手去接。
山下皖智在半空中一個翻身，落在地上，但是後麵的隊伍卻亂成了一團。
蕭如斯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又飛身而上，攻擊他的脖子。
聽到一陣風來，山下皖智忙側身躲開，同時也踢出一腳。
踢出的腳和蕭如斯的手在半空中交彙，山下皖智腳心一痛，他狠狠地皺了下眉，眉宇間被激起了了濃重的戾氣。
C國武術一向是技巧有餘，而力量不足，在和力量型選手應戰時往往吃虧，以致後繼不足，所以在國際賽事中向來贏得非常辛苦，勝少敗多。
這個蕭如斯，竟然力氣這麼大。
經過一番試探，山下皖智自認已經清楚蕭如斯的身手優劣，對方在力量和敏捷性上明顯都優於自己，如果像這樣周旋下去，更快消耗氣力的無疑是自己，對方隻有還有一絲餘力，自己將落敗無疑。
現在最好是近身纏鬥，比一比誰的身體更抗揍，更能堅持到最後，隻要蕭如斯比自己早一秒倒下，那麼自己就贏了。
山下皖智經驗豐富，在擂台上最慘烈的時候連肋骨都打斷了幾根，經曆過生死一線的險境，他不覺得蕭如斯一個小姑娘的心理防線能比得上自己。
心思轉念間，山下皖智一改先前不主動出擊的原則，不退反進，揮舞著拳頭朝蕭如斯發動了攻擊。
砵大的拳頭有如積蓄了萬鈞之力，帶起陣陣拳風迎麵而來。
道場的弟子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他們所有的心神都被戰局吸引住了。
“來得好。”蕭如斯淡淡一曬，沒有閃避，而是同樣提起拳頭迎了上去。
一白一黑，一巨大一嬌小的兩隻拳頭在半空中相遇，指骨對指骨，力道對力道，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啊’，山下皖智發出痛苦地呐喊，就像是碰到了一塊鐵板，他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雙眸赤紅，他不顧自己的傷勢，接著揮出了自己的左拳。
蕭如斯麵不改色，同樣以另一隻拳頭相迎，空中有紅色的血跡在飛濺。
那是誰的血，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又是屬於誰？
周圍的人不敢發出聲音，緊緊咬著牙齒，鎖住場中戰鬥的身影。
就是現在，麥子傑腳步後移，悄悄地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消失在了練習場。
沒有人發現他不見了。
哦，還是有的，那就是製造出一切動靜的蕭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