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社會上不乏教師隊伍體罰學生的新聞,每次都會引起人們的反感議論,特彆眼前開的還是武館,練武的人總給人粗暴蠻橫的印象,因此周圍的人不由將懷疑的目光投了過來,難道真的虐待體罰學生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林若警告地看她一眼。
陳媽媽第一次被那麼多人關注,心底既緊張又害怕,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真的,我真的有證據。”
她哆哆嗦嗦地拉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劣質皮包,從裡麵翻出一個智能手機,然後笨拙地劃開頁麵,翻出微信找出兒子給自己拍的照片。
“你們看看,你們大家都來看看,這是我兒子在這裡學武時拍的照片,你們看,”她扯著脖子嘶喊,手舉得高高的將手裡的手機展示了一圈,“我兒子可是個讀書人,你看在這裡被打得,這是挖我做娘的心啊。我原以為他來這裡學本事的,天殺的,誰知道他們就是這麼虐待我兒子的,你們看看還沒有天理了?”
碩大的手機屏幕上是紅腫淤青的皮膚,有傷在大腿上的,有在手臂上,看得人觸目驚心,最後是陳江眼眶發紅留著淚的模樣。
“太過份了,這是來學武還是挨打啊,純粹是花錢找挨揍,曝光它,讓它開不下去。”人群中有人義憤填膺地道。
現在誰不是將自己的孩子當成寶啊,送來練武也是為了強身鍛體,而不是被人虐打的,這樣的黑心武館就不應該存在。
“退錢,不退就告它,還要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有人擔心這對母子不懂,還好心地出主意。
“什麼證據,拿來我看一下?”林若冷笑一聲,伸手要去拿她的手機,他不信有什麼證據。
“不好了,他要搶我的證據。”女人臉色一變,惶恐地向後退,隻是神色裡有著得逞的喜悅。
她緊緊地握著智能手機,像是握著救命稻草。
這雜牌智能手機還是當初某電話公司隨醫療隊下鄉搞活動,說隻要存180元話費就白送,此外還多送一瓶金龍魚,她一心動就給自己和兒子都買了。
幸好有這智能手機質量不行,但還是能發wx啥的,才能存下兒子拍的照片,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胡天陽挺身而出,擋在了林若麵前。
他雖然對習武興趣不大,但到底是從小的家學淵源,自信不至於攔不住一個年輕人。
不想林若挑眉撇了撇唇:“哪來的礙事的。”
說著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分暗力使出,胡天陽身不由己地晃了晃身子,向旁邊讓開。
等他站穩身體,還是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咦’,一直默默靜觀事態的胡青山驚疑出聲,小夥子這一手頗有幾分‘四兩拔千斤’的意思,手上是有真本事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就不知道這人和報紙上的天才武術少女是什麼關係?
女人死死護著手機將它抱在胸前,神情既畏縮又貪婪地望著林若:“給我錢,我不要多,隻要八百,八百塊就好,求求你。”
她窮啊,為了兒子能好好上學,她豁出去了。
“你誣陷武館,還想要錢,怎麼不去做夢快些呢!”林若已經不耐煩了,劈手就去拿她的手機。
“放開她,光天化日之下想欺負人毀滅證據,太囂張了。”周圍看熱鬨的群眾紛紛指責道。
有人舉著手機就要報警。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突來的一聲厲喝鎮住了所有人,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場中,將林若提了起來。
林若懵了一下,隨即晃了晃腳尖,驚喜又難堪地道:“師父,你回來了,快放我下來。”
“師父。”
“師父,你回來了。”
王淩峰和江壁喜悅地跑了過來迎接。
將林若隨手丟下,蕭如斯風塵仆仆地環顧了下四周:“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是這樣的。”王淩峰作為大師兄,愧疚不安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陳江,”蕭如斯回身看著瑟縮躲在一邊的少年,神情有些複雜,“你要退出武館?”
陳江自從蕭如斯出現後臉色就煞白一片,他喏喏地咬著唇低下頭:“對不去師父,可是我還是想去上學讀書,我想考大學。”
陳母上下打量了蕭如斯一遍,忽然收斂起先前的心虛不安,變得氣勢洶洶,她上前叉腰道:“好啊,你就是那個什麼師父,虐待打壞我兒子的就是你,你賠我兒子的傷。”
說著她就張牙舞爪地撲上來,要去抓蕭如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