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是忘了我們今天休假,在操控室放了半天才發現沒人,隻有小老虎在裡麵認真聽,帶著小猴子,現在還來了一隻小獅子,哈哈……”
小猴子是個非常安靜乖巧的孩子,性格比較溫和,平常頂多就是追著小老虎給它梳理毛發捉虱子,不然就安安靜靜地蹲在旁邊吃果子,它長相清秀,毛發總是帶著夢幻的淡金色,很有貴族氣息,所以大家都叫它小王子。
現在小王子就蹲在小老虎旁邊,也跟著一起看大屏幕,兩個小腦袋並排挨著,看得專注認真,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啥,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剛進來的小獅子擠過去,把果子叼到小老虎麵前,才嗚叫了一聲,旁邊小老虎就抬起左邊的爪子去壓它的腦袋。
叫一聲壓一下,直到小獅子老老實實趴在旁邊,也歪著腦袋聽播音員講社會主義和諧友愛的畫麵為止。
這動作以前王學方見過,小老虎一開始跟進會議室,總是咬咬桌角,啃啃衣服的坐不住,時間長了它想纏著謝清宴玩,謝清宴就這樣輕摸一下它的腦袋,讓它安靜,它就乖乖的了。
現在三小隻排排蹲在椅子上,擠成一團,認真專注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個小學霸,可把大家夥逗得樂死了。
一群大老粗窩在一起看得晶晶有味,周尋濤叫了王學方,說是蔣森過來了,讓王學方帶蔣森去珙桐林。
王學方朝陳超使了個眼色,自己先出去了。
進入駐地都需要例行搜查,蔣森帶了一個包,包裡麵全部是一些實驗用的儀器和材料,進了駐地無論什麼
設備都會變成廢鐵磚頭,所有信號隻進不出,再加上事先被打過招呼,蔣森過來,許風他們幾個並沒有卡得太嚴,收了他的通訊器,就讓他進去了。
王學方先帶蔣森去了珙桐林。
火山地震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空氣裡的礦物元素含量都會上浮,珙桐這種植物對空氣質量很敏感,再加上缺水,生病了正常。
蔣森要了一個空置的房間,要做實驗檢測,王學方給他騰了一間宿舍,自己去準備晚飯了。
房間的窗戶正對著一片草坪,小老虎正和小獅崽在草坪上玩耍,無憂無慮的。
蔣森拿了個蘋果放在窗台上。
大部分動物的嗅覺通常都比人類靈敏,貓科是個中翹楚,它們能分辨幾十億種不同的氣息,蘋果放在這裡,小老虎一定能聞到香氣。
那邊小獅崽嗅了嗅鼻子,往這邊衝了一截,一下子就竄上了窗台,叼著蘋果就跑,跑回小老虎身邊,把蘋果放在了小老虎麵前,張著嘴巴哼哧哼哧的,眼睛裡濃烈的歡快像是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在了喜歡的夥伴腳下。
蔣森愕然,更讓他愕然的是,小老虎嗚喵了一聲,叼起蘋果四處看了看,又跑過來,立起前爪搭在窗台上,把蘋果重新放到了原來的地方,又才和小獅崽跑遠了去玩。
蔣森拿著蘋果,站在窗邊長長吐氣,回去接著做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蔣森去上廁所,從廣場上的晾衣架上撈走了一塊粉色方巾,一個橡膠奶兜,回房間準備好,直到晚上九點才出來,給了王學方一個藥材單子,說清楚用法用量,拎著自己的包出了駐地。
蔣森回了營帳,該收拾的收拾完,等到了半夜,就背上包,拎上手提袋,去了玄策峰那邊的草坪。
到地方蔣森也不著急,隻是在草坪上坐下來,打開了手提包,把裡麵昏睡著的小老虎抱出來,放到膝蓋上,取暖,順便等人。
小老虎脖子上的奶兜歪歪斜斜地掛著,腹部微微起伏,昏睡著,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呼嚕聲。
等到月上柳梢,前麵的叢林裡才有了動靜,‘取貨’的人偽裝得太好,就在對麵,他卻完全沒有發現,乃至於對方掀開身上穿的灌木叢爬起來,蔣森甚至無意識屏住了呼吸。
太險了,對方早早在這等著,卻不出現,就是在觀察他,或者是觀察小老虎,好在夜裡很黑,這給他和小老虎提供了一層保護色。
“很好,你很有契約精神,沒有帶任何人來,不愧是個好哥哥,也不愧科研瘋子的稱號。”
對方帶了麵罩,聲音很明顯地聽得出來做過處理,蔣森下巴在防風服上刮了刮,把小老虎抓起來,重新放到包裡,“我要的東西,什麼時候到位。”他想看看這一個大餅裡,究竟有幾成餡。
來人一身黑衣,全身包裹得嚴實,但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男子,聽了蔣森的話問道,“我要先驗貨。”
“成。”
蔣森把包遞過去,男子伸手來接。
蔣森嘴角牽動了一下,對
方就不懂得玉不過手的道理,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事。
兩人的手握在包的提手上,蔣森藏在袖子裡的麻醉[]槍立刻射了出去,紮進男子的皮膚裡,見血即溶。
為了能安全且高效地給動物治傷,現在新南的救助站裡最不缺這種東西,就算沒有,新南遍地都是草藥,他手工也能製出來,這根本難不倒他。
針刺的痛感並不是很明顯,但大家都是老手了,男子失聲啊了一聲,急忙捂著手想往後退,“麻</醉?!”
蔣森動作更快,乘機勒住他的脖子,喘息著用力往後拖,“怎麼,隻有你們會使用麻醉針麼,傻diao,這還是九洲祖先發明的東西。”
男子帶著的麵具做得非常逼真,呼吸不不暢,臉色漲紫,“你不要你弟弟的命了麼!你彆忘了你肚子裡還有我們的東西,你這個瘋子!”
蔣森慘白無色的臉上這才有了些表情,眼裡壓製了幾天的憤怒一瞬間爆發了出來,箍著男子脖頸的力道幾乎要把對方勒斷,“我是有瘋子的稱號,但顯然你對我的了解明顯不夠,一,我天生討厭外國人,不喜歡和外國人做交易,二,你侮辱了我身為一名眼科耳科醫生的專業和智商。”一對眼睛和一雙耳朵,這是有多小瞧九洲的醫學水平,多瞧不起他蔣森,才會畫出這樣一個無知的大餅來。
想要利誘,也要拿出點誠意來,這樣沒誠意,顯得他很蠢,很好騙的樣子。
蔣森箍著男子往自己背包那邊拖,他從來沒時間鍛煉,身體不算強壯,但在這瞬間,胸腔裡翻起了滔天的暴虐,“第三,我不喜歡有人拿我弟弟開玩笑。”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他相信了,也寄希望在這件事上了,但也正因為相信了,才會更憤怒,他甚至想現在就擰斷對方的脖子。
男子慌亂中要按手上的腕表,但試了幾次都沒反應,轉而憋著氣奮力掙紮,但體內漸漸擴散的麻藥讓他的掙紮的動作越來越無力,瞳孔張大,呼吸困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你放開我,得罪我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你,咳……你以為殺了我就結束了麼,這一切都隻是開始,你等著……”
蔣森冷笑,“拭目以待,但在這之前,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
男子雙目圓瞪,掙紮得厲害,但像一條缺水的魚,任憑怎麼在沙灘上拍打翻滾,都隻是徒勞,蔣森趕在對方閉眼之前,又往對方脖子上紮了一針,“想死沒那麼容易。”
藏在衣服裡的信號屏蔽乾擾器膈得背疼,蔣森扯下來擱到一邊,任務失敗即自爆,或者被爆,這在九洲不常見,但不代表蔣森不了解,他既然來了,該考慮的自然會考慮,該準備的也準備了。
男子倒在地上,蔣森正想伸手去揭對方的麵具,後背就被管狀的東西抵住了,頓時僵住。
“彆動,彆動,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