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尋濤送走了謝清宴,先聯係顧淮疏,那頭宋海接的,說顧淮疏和趙歡行帶狗狗去洗澡了,等會兒就轉達他的話,周尋濤聽說小狗沒事,放心了些,自己和王學方訂了下一班的機票,回上京。
上飛機前周尋濤想著劫匪說的9號任務,雖然聽劫匪的意思隻是隻普通動物,周尋濤還是不想讓對方得逞,轉而聯係了國安這邊,讓他們立刻安排,從謝清宴他們出境的這班飛機以後,所有的航班暫停寵物出境一周。
隻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宋海剛掛完電話,收拾完小狗的新窩,還沒出房間就頭暈得厲害,是那種缺氧的暈眩,深呼吸了一口氣,更糟糕,來不及打120,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一整棟彆墅都陷入了死寂,包括院子裡搭建出來的影視棚,穿著工作服挽著頭發的‘保潔阿姨’進攝影棚搜了一圈,整個彆墅上下跑了兩遍,又出來重新在院子裡仔細搜索,插著腰快失去耐心了,才在一處枯草堆裡找到昏睡的狗子。
“這該死的狗,為什麼九洲連一隻狗都這麼難搞!”沃克看了下表,有些著急,機票是提前訂好的,這是這周裡唯一一班可以帶寵物上飛機的航班,錯過了這次任務隻能放棄。
沃克飛快地把狗子拎起來,裝到包裡,從兩個周前分到單子,他就一直盯著這隻狗了,隻不過奇怪的是這隻狗非常的警惕,每時每刻連上廁所都是有人去了它才去,從來不落單,跟著那個姓顧的更是寸步不離,無論他扮演成什麼角色,隻要一靠近,狗子就汪汪嗚嗷亂叫,跑得遠遠的。
因為這個原因他屢次混進來,屢次被辭退,收到撤出九洲的命令後,他申請了一點新藥,下猛藥讓整個彆墅都陷入沉睡,才得的手。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沃克動手前先在監控室做了手腳,倒也沒什麼忌諱,出了院門發現院牆邊還昏迷了兩個,把人拖到了院子裡,撿起地上掉出來的本子,看了看是警察證,以為是追自己的,更不敢耽擱,拿著包飛快地離開了彆墅區,轉到人多的巷子,換了正常的衣著,連遮著喉結的貼片也撕了,左拐右拐繞出巷子,上了出租車,給司機塞了兩百人民幣,“西京機場,趕飛機,速度要快!”
這裡離西京機場挺近的,不堵車也就半小時車程,平常三十塊錢能到,司機收了兩百塊,驚喜不已,立刻就應下了,“成,你安全帶係好,保證整個上京最快了!”
如果沒有人發現,那點新藥足夠整個彆墅的人做個好夢的,到機場後沃克反而不緊張了,掐著時間點給小狗辦理了托運手續,甚至在空乘人員的提醒下給狗狗換了軟包。
乾他們這行的都是戲子,披著羊皮當羊,披著人[]皮,自然也得禮貌得體,沃克笑得感激,“謝謝啊,第一次帶狗坐飛機,以前都沒注意。”
服務人員很貼心,“不用謝,應該的,大部分狗都怕晃動,哪怕是有氧艙,狗子也會很不舒服,軟包會好一些。”
“謝謝謝謝。”
對他來說什麼包都是一樣的,他隻要狗子是活的,拿回去交單子換錢,至於狗子難受不難受,誰有空關心那個。
沃克道了謝,忍著嫌棄抱了抱還昏睡著的狗子,把它放到軟包裡,托運了,自己去候機室,等上了飛機,就徹底放心了。
沃克並不是很掛心九洲的警察會不會追來,在他看來沒有一個航空公司會為了一隻狗子延誤起飛,更何況那一整個彆墅的人都還在睡覺,就算立刻送去醫院解了毒,也要一兩天才會醒,他這一走,九洲人連屁都追不到。
這次任務除了前期浪費了一些時間,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外,剩下整個過程輕鬆無比。
沃克要了一瓶香檳,喝完用眼罩蓋住自己的眼睛,他這兩周跟著那隻破狗到處奔波,換了幾個身份,甚至男扮女裝,兩星期基裡要不是在乾保潔,要不就是給劇組搬東西,累壞了,現在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抱著手臂報紙遮著臉,飛機還沒起飛,呼嚕聲先響了。
謝清宴蔣森沈豐州三人的坐位是分開的,沈豐州在最後,謝清宴坐他旁邊裡側,正乘著起飛前的這點時間聯係C國的朋友,確認出關的事,掛了電話又接著調試小老虎身體裡裝著的竊聽器和微型X掃描儀,‘小老虎’一旦交接成功,這兩樣東西會幫助他們先進入敵營探查消息,如果有必要,拍攝和錄取到的音頻文件甚至可以同步轉接到他這裡和國安內部。
謝清宴最後給周尋濤發了消息,[九洲被間諜入侵的證據都先整理好,有備無患,我上飛機了。]
[好,路上小心。]
把能想到的事都做完,謝清宴看了下時間,閉著眼睛休息。+;;;.
乘務員要查看證件,沈豐州朝乘務員噤聲,把謝清宴的那份給她了,“病了,剛睡著。”這一周來三人都累,但最累的還是謝清宴,聽周尋濤說來上京之前將近一月謝清宴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來了上京這一周睡覺時間都是片段零散的,隻能偶爾抽空靠一靠,鐵打的人都受不住。
乘務員點頭表示知道,拿了個毯子來,沈豐州拉一拉給謝清宴蓋好,自己接著翻看‘文森特塞西爾’的通訊設備,從這裡麵大概能了解到這個人的生平信息,社交關係,雖然不一定能用上,但有一點是一點吧。
飛機起飛後整個機艙都安靜了,倉庫裡燈光昏暗,小老虎從沉睡中驚醒過來,在軟包裡四下轉動了兩圈,鼻子輕嗅,歡快地嗷嗚嗷嗚著,腦袋抵著包要出去,被布料裹著擠得翻
滾也還是在包裡,咬也咬不動,停下來呼呼喘氣。
軟包的拉鏈沒拉到最下麵,有光線透進來,小老虎湊過去歪著腦袋用牙咬,牙齒嵌在縫隙裡咬著往外撐,拉鏈的縫隙越來越大,小老虎從軟包裡擠出來,竄到旁邊放著的箱子旁,爬到箱子上麵嗚呼嗚呼著打滾,翻來覆去地蹭著,尾巴歡快地晃來晃去,四肢抓扒著箱子的四角,愜意地趴在上麵,腦袋貼著箱子,整隻狗癱成了一片餅。
小老虎抱著箱子玩了一會兒,像往常
一樣,趴在箱子上麵,腦袋往下垂,在箱子的扣鎖邊蹭了好一會兒,聽見箱子哢嚓聲就嗷嗚著在箱子上輕縱了兩下,跳下去用牙頂開一個縫隙,腦袋往裡麵擠,擠進去以後打了個轉,卡在外麵的尾巴也被拉進去了。
箱子有點擠了,但小老虎一點不介意,在狹小的空間裡踩來踩去,歡快地打了好幾個滾,嗅著熟悉的氣息,從箱子下麵一些叼出了一塊手表來,舒舒服服地趴在箱子裡銜著手表玩,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喜歡和想念。
乘務長從吧台下拿出了一罐狗糧,遞給路過的劉美,“小美,今天有氧艙裡有隻小狗,睡著了,好像是第一次坐飛機,你看看有沒有醒,醒了的話拿點狗糧和水給它,有的狗狗坐飛機會非常不適應。”
“好,我這就去。”
劉美進了倉庫,見軟包開著,以為狗狗跑出來了,找了一圈沒發現,隻看見旁邊有一個皮球,再旁邊有一個箱子,安安靜靜的,但是湊近了仔細聽能聽出箱子裡有輕緩的咕嚕咕嚕聲。
聽說狗狗睡著後就會發出這種呼嚕呼嚕聲。
劉美以為狗子在箱子裡睡覺,軟包隻是用來裝玩具的,沒想太多,把皮球撿起來裝到軟包裡,拉好拉鏈,放整齊了,出去朝乘務長確認一下,“乘務長,是隻有一隻狗狗麼?”
乘務長姓王,聽完以為劉美是發現了裡麵有一隻假狗,點頭,在紙上寫到,“上頭有命令,今天看到什麼都彆管,放行就可以了。”
劉美今天是臨時替班,聽不太懂,雖然有點好奇,但看乘務長寫完就把紙塞到攪碎機攪成了粉末,也就沒多嘴問了,反正這些事她也不需要懂,隻要聽乘務長安排就成了,乘務長說是,那就是了。
小狗趴在熟悉的氣息了好好睡了一覺,下飛機沈豐州和蔣森去取行李,拎下來試了試重量,有些詫異,“怎麼感覺箱子重了好多。”
蔣森沒太在意,“可能因為你在飛機上睡覺,放鬆了,拎東西會有錯覺,我來吧。”+;;;.
沈豐州搖頭,出任務蔣森和謝清宴是用腦,這些出力的事還是他來吧。
兩人去找謝清宴彙合,“A通道,已經安排好了,隻管出境,不會有攔截,狗狗也不需要隔離,我們走吧。”
沃克最後下飛機,慢悠悠到托運中心取了行李,上手軟包裡重量不對,急忙放下包拉開拉鏈看,發現狗不見了裡麵是個皮球,臉色青青紫紫變來變去,
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念頭,最多的是九洲其實已經發現他了,把狗拿了回去,塞個皮球在裡麵裝樣。
那為什麼不逮捕他?
裝個皮球是為了警告他?
沃克心裡警鈴大作,四下看了看,總覺得周圍有人盯著他,這都什麼時候換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肯定是在飛機上換的。
任務失敗了!到嘴的熟鴨子飛走了!
沃克心臟氣炸,但介於他已經暴露的事實,最終把要出口的大
罵聲憋回去了。
工作人員見他一直不走,臉跟個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疑惑問,“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問題麼?”
“不關你的事,彆多問!”
沃克回過神,不敢再停留,拉上包的拉鏈,飛快地出了機場,腳步越走越快,最後甚至跑了起來,打了車一溜煙跑了。
接頭地點謝清宴沒在地圖上搜索到,起初還以為是什麼秘密基地,原來隻是機場旁邊的一個小餐廳,因為太小,所以才搜索不到。
似乎到了國外一切限製都寬鬆了,換成三個偷渡客的容貌後,就更不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