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滿騎著馬衝過宣城喧鬨的街市。
醉香柔幾日前還因為瘟疫影響歇業了幾日,這兩天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姑娘們站在廊下門外,甩著香帕嬉笑著和來往的男子打情罵俏。
常小滿在離醉香柔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住。
“不對啊,赫連靖怎麼知道雷聿修在這兒?這裡麵有詐。”她翻身下馬,走到醉香柔門口。
醉香柔的老板是一位年紀不大姿容俏麗的女子,她看到常小滿立刻笑臉相迎,“這位姑娘想必是來咱們這裡找相公的吧?”
常小滿擺了擺手,對老板笑盈盈道,“是啊,姐姐,你有沒有見到兩個個子挺高的年輕男子。個子高的長得特彆特彆好看,另一個年紀要稍小一點,顏值也不低而且十分正派。”
“哦?小妹妹說得倒是讓姐姐很有興趣,若是遇到這樣兩位公子,姐姐一定會幫妹妹留意的。”老板扭動著腰肢,巧笑著眯起了眼角。
“姐姐沒見過啊,那好吧,我走了。”常小滿歪歪腦袋,轉身就走。
“哎,等等。”老板見小滿要走,立刻著急叫住了她。
常小滿回過頭,看著老板一時無措的表情,笑道:“姐姐,您不是沒見過他們嗎?叫我乾什麼?”
老板有些尷尬,眼神瞟了瞟自己的醉香柔,“哎呦,我好像想起來,今天上午是有兩位公子就如你說的一般,他們二人到了我這裡就找了幾個姑娘陪著進了屋,現在怕是在屋裡睡著。哎呦我這腦子,客人太多,記不過來。”
常小滿眼珠子一轉,心裡全都明白了,她從懷裡掏出兩枚金葉子放在老板娘手心裡,笑道:“他們二人最近也是累了,找姑娘歇歇是應該的,男人嘛,咱們都懂的。這花酒錢我幫他們付了,您看夠了嗎?”
“夠了夠了。”老板看見金葉子,立刻喜上眉梢,她拿著金葉子放在牙後咬了咬,笑得更加燦爛了。
常小滿笑笑轉身又要走,老板又再一次地抓住她,“唉,等等。”
“姐姐,還有什麼事?”
“你不想進去找他們?”
“作為女子對男人這種行為都應該大度。若是人人得知自己夫君來這裡都要進去找一番,那姐姐您這生意可怎麼做。我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該理解的時候就理解。”
“不不,你要不還是進去找找吧。”老板一臉為難,“這兩位公子在我這裡睡得夠久了,陪床的姑娘其實還有彆的客人的預約,不如妹妹您幫幫忙把他們二人勸醒了可好?”
看到老板一臉愁容,常小滿莞爾一笑,“也是,這天也快黑了,他倆不能總賴在這裡不走。我就進去叫叫他吧。”常小滿背著手,被老板畢恭畢敬地迎進了醉香柔。
醉香柔對麵的酒館二層,赫連靖招招手對旁邊的內官說道:“回去告訴肖貴妃,她的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趕緊把人換了。”
“諾。”內官低頭領旨。
這一邊,常小滿走入醉香柔內,濃鬱的脂粉氣嗆得她頭暈打噴嚏。
老板殷勤地親自引著她走上二樓花間,推開雕花房門,雷聿修正躺在床上,一左一右睡著兩個僅穿著肚兜的女子。這等香豔場麵,若常小滿真是良家小姐,定是要捂著眼睛尖叫著跑出房去。
常小滿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雷聿修,小聲喚道,“聿修?聿修?”
見他沒有反應,轉身看向醉香柔老板,“找點風油精薄荷腦之類的來。”
老板看了一旁的丫鬟,小丫鬟立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藥瓶,拔了瓶塞,放在雷聿修和兩名女子的鼻下。
很快,三人朦朧間睜開了眼睛。
雷聿修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常小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頭暈目眩。
他原本和沈烈一起策馬出城,卻被城門守衛攔下,要求搜查。他隻記得幾名侍衛將他和沈烈帶到一旁,之後的事便一概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