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聿修聽她如是說,心中感動,將她抱在懷中,“睡吧,明早我們繼續往山中進發。”
“我給你的葡萄簪子你有好好保存嗎?”常小滿窩在雷聿修寬闊的胸膛裡輕聲問道。
“就在我懷中,貼身藏著。”
“不知道雷府你我同種的那棵葡萄樹是否還活著。”
“怎麼想起葡萄了?”
“等你大仇得報,我們就找一處暖和的地方住下,種上滿園葡萄。”常小滿閉上眼睛,聽著岩洞外的風雪之聲,感受雷聿修帶來的溫暖,昏昏欲睡。
“好。”雷聿修輕輕吻了她的發絲,靠著岩壁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夜過後,兩人蘇醒。
外麵天已放晴。
晴雪時氣溫更低,凍得小滿瑟瑟發抖。
大雪覆蓋的山上,已經看不到可走的路了。
“聿修,我們一路往北邊走。”小滿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指向北方。
雷聿修拉著小滿,在雪地上艱難前行。
在沒有路的地方,他們隻能手腳並用艱難攀爬。
小滿覺得她的手指都要凍僵了,雙腳也快要被凍得失去知覺。
“你還好嗎?”雷聿修見她喘氣聲越來越重,關切地問道。
“如果我錯了,沒有找到雪鴞族和獨思邪,你會恨我嗎?”小滿苦笑著問雷聿修。
“彆說傻話,節省體力。”
常小滿勉強一笑,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地向雪山跋涉,又走了一天。
她的體力漸漸到了極限,每吸入一口冷氣,肺部開始變得生疼。
夜色降臨,溫度驟降。
他們沒有找到岩穴,隻得在一處岩壁旁生起篝火勉強取暖。
夜裡能聽到樹林中的狼嚎聲。
小滿縮在雷聿修懷裡,她的頭有些發燙,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偶爾還伴隨幾聲咳嗽。
“我想我可能是凍病了。”常小滿喪氣地說道,“我這身體素質真是不怎麼樣。”
雷聿修摸摸她的額頭,“是有些燙。”
“你還沒回答我,如果我錯,你會不會恨我?”
“我覺得你不會錯。”雷聿修將雪水燒開,給她倒在水囊裡,讓她小心喝下。
熱水流入身體,小滿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一夜,小滿睡得不好,總是咳嗽,昏昏沉沉。
雷聿修緊緊抱著她,怕她病重,也不敢熟睡。
第二日,小滿的體溫愈發升高。
“聿修,我病得厲害了。”
雷聿修弓著背,“來,我背你。”
“背著我你會更加消耗體力的。”小滿放開雷聿修的手,喘著粗氣說道,“你順著這個方向,一路往前,如果沒有錯你會發現一個冰湖,冰湖之上會有一艘被凍住的小船,小船上會有一顆空心的骨鼓。你看到那個鼓,使勁敲,到時候就會有雪鴞族的人出現。”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