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宮,碩風疆坐在龍椅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大殿上,百官位列兩邊,赫連穆霆在首位,言位列貴賓首席。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隻等一個人來。
漸漸地,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公主怎麼還沒有到?”
“掌權後第一天早朝,竟然讓所有人等著。”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再等等吧……”
赫連穆霆一早便從宮人口中得知,雷聿修和常小滿二人在宮內失蹤。眼下,他已秘密派人去找,希望可以及時將他們二人找到。不然剛剛穩定的局勢,又要再起禍端。
“讓眾卿等著急了。”一個清亮的女聲出現在大殿外。
所有人回頭望向殿門口。
常小滿一身簡裝,除了草草挽起的頭發還算看得過去,臉上、身上全是灰塵,實打實的“灰頭土臉”地出現在百官麵前。
群臣又開始竊竊私語,對公主這一形象議論紛紛。
“參見公主。”赫連穆霆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帶頭向她行禮。
群臣聽到,也立即齊宣:“參見公主。”
常小滿衝赫連穆霆微微一笑,走到殿上,麵對碩風疆交疊雙手躬身問安:“兒臣參見父汗。”接著,她端正地坐到龍椅旁的席位上,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大方,不受這一身臟兮兮的樣子影響。
雷聿修從殿外進來,繞過後排的群臣,站到了言王身側。
言對他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而他也禮貌地點頭回應。
小滿看了一眼雷聿修,從他的眼神裡獲取點鼓勵後,清了清嗓子,“想必眾卿看到本宮這個樣子來到朝堂一定覺得奇怪。這是因為本宮昨夜一整夜都在查找有關魔教的資料。沒想到,一夜辛苦沒有白費,本宮確實查到了一些對我軍十分有利的信息。”
官員們再次議論紛紛。
赫連穆霆上前,“敢問公主查到了什麼?”
“赫連將軍,您可知一位叫徒單霖的巫術師?”小滿問道。
“臣知道,”赫連穆霆回答道,“這位徒單霖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年輕有為的北戎巫術大師,不過他在名聲極盛之時突然失蹤,下落不明。相傳如今九州巫術廣為流傳的符咒和陣法有許多是這位大師所創。不僅如此,據說魔教前任教主曾拜在徒單霖門下,是他的親傳弟子。”
“戶部有人在嗎,本宮想知道那徒單霖現在是否還有後人?或是徒單氏有沒有後人?”小滿問道。
戶部侍郎走上前,“回稟公主,徒單氏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為什麼?”
“呃……”戶部侍郎看向赫連穆霆,眼神憂鬱,不敢多說。
赫連穆霆微微歎氣,補充道:“徒單氏一族男子因家族遺傳一種罕見疾病,男子至多活到壯年,女子雖不受影響,但其生育的男孩也一樣會發病,所以徒單一族在百年前便沒有後人了。”
言的神色沉了下來,想到老李曾對他說過那位讓赫連家族後人也染上此病的北戎女子,想必應該就是出自徒單一族了。
小滿在腦中思考了一下,大致捋清楚了一些事實。
魔教之所以能夠煉化屍兵,是因為他們的前教主就是徒單霖的弟子,但徒單霖並沒有把自己最終的研究成果給這名弟子,而是把它留在了北戎皇宮的密室當中。
可為什麼會在北戎皇宮內呢?
小滿疑惑地看向龍椅上的碩風疆。
難道長久以來支持徒單霖研究複生之術的其實是北戎皇室?
可為什麼北戎皇室當年並沒有利用他的成果,而是任由他死在了密室裡麵?
這些都不得而知。
“赫連將軍,按照你說的以及本宮所了解到的,結合在一起,應該可以料定,魔教司幽所煉化的屍兵並不成熟,一方麵他應是沒有解決屍體腐爛的問題,所以他才不得不將煉化場所選在極寒之地,以減緩腐爛的速度;另一方麵,這些屍兵沒有自主意識,隻是一群沒有痛覺的野獸,他們的攻擊相當於是在捕食罷了。”
“公主明鑒。”赫連穆霆說道。
“攻打魔教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司幽手下的屍兵部隊,我們能不能從剛剛我說的那兩方麵下手,找到解決屍兵部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