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明鑒!絕對不是我!那天……那天……”
雷聿修見被指認的宮女言辭閃躲,厲聲道:“你為何如此咬定不是你?你可有證據自證清白。”
“我有,那天我見公主不在房內而是去了藏書閣,知道公主應是整夜都不會回來了,便等所有人回到宮女所後,就大著膽子去和侍衛阿仁蘇幽會……阿仁蘇可以為我作證。所以她在寢殿內看到偷東西的人一定不是我。”
麥兒緊接著問道:“你們那日何人為公主梳的頭?”
“正是是奴婢……”被指控的宮女低著頭答道。
“那日你為公主頭上戴的是什麼發飾?”
“公主那日……那日早朝時,公主帶著她的玉葡萄發簪、流蘇和耳飾,歸來後就拆散了頭發,把這些飾品都拆了下來,還吩咐奴婢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麥兒追問道:“你確定公主把發飾全摘了?”
“確定,”宮女篤定地說道,“我們這些近身伺候的都知道公主這個習慣,一下朝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摘首飾。”
雷聿修聽到這裡,眉頭緊鎖起來。
“這套玉葡萄首飾,平日上朝時,公主是成套佩戴,還是單個戴的?”麥兒問道。
“公主上朝都是全套戴上,下朝就全套摘下。”那名宮女如是說道。
這句話一出,所有宮女也都跟著點頭。
麥兒將小滿的首飾一一檢查。
“主子,除了那套玉葡萄首飾缺失了發釵外,其餘首飾全都是成套的。不過……”麥兒頓了頓,接著說道,“公主手腕上一直戴著的白玉鐲不在其中。”
雷聿修冷冷掃視了所有宮女。
宮女們聽後爭先恐後地說著不是自己。
“將軍,若說彆的首飾被偷是有可能的,但那白玉鐲是公主日日佩戴的,我們從未見公主摘下過。”一個大宮女急著說道。
“是是,即便是沐浴,公主也從未摘過那隻鐲子。”另一個也跟著附和,“奴婢們想偷也偷不到。”
“奴婢記得公主說過,那個鐲子不是她不想取下來,是圈口太小,已經取不下來了。”又一個宮女補充道。
雷聿修鎮定下來,人也跟著放鬆些許。
藏書閣廢墟內找到了一支從不單戴的玉葡萄發飾,卻未找到小滿從不離身的聚靈鐲。而就在當日夜裡有人看到有宮女在公主寢殿內行竊。
這些都印證了雷聿修的一個想法,藏書閣廢墟中發現的女子屍體並不是小滿,而是偷盜發釵後又進入藏書閣的宮女。
這個宮女是誰?為何會偷盜發釵,又為何進入藏書閣?
找到這三個問題的答案,雷聿修相信就一定能找到小滿失蹤的線索。
“麥兒,查!”雷聿修命令道。
麥兒領命,在北戎王宮內迅速開始調查起來。
第二日清晨,麥兒前來複命。
“主子,禦膳房的宮女佳肴自藏書閣火災後便失蹤了。其母身患重病,一直靠著這名宮女向家中寄錢治病。而她寄回家的錢便是將宮裡值錢之物偷盜後,交由宮中采買的宮人順通出宮販賣所得。順通已經交代,當日他與佳肴約在無人值守的藏書閣內交易,但因為在路上碰到侍衛樂泰,得知公主已經到了藏書閣。他因擔心交易之事被公主發現了,所以沒有前去赴約。”
雷聿修沉聲道:“也就是說,偷竊發飾的宮女著急售賣贓物,即便知道小滿在藏書閣,也毅然進入藏書閣內等待負責售賣的宮人。而藏書閣著火後,她沒有逃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會在藏書閣裡發現小滿的發釵和一具女屍。”
“不僅如此,”麥兒接著彙報到,“屬下查到,藏書閣密室內原有七具屍體,公主曾安排宮人將這些屍體安葬,並打掃密室。”
雷聿修蹙眉,“這件事我知道,怎麼了?”
“具負責打掃密室的一位宮人說,公主最終隻讓宮人們安葬了六具屍體,而把最完整的那一具屍體入殮,安放在密室內。可我昨夜調查發現,密室內已經坍塌焚毀,可那具男屍也失蹤了。”
雷聿修嘴角揚起輕笑,對麥兒道:“去請玄月幫忙,在後山上查找小滿的蹤跡。”
他心中又喜又氣,喜的是得知小滿根本沒有離世,氣的是這丫頭又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