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聿修抬眼問道:“為什麼?”
聿齊搖了搖頭:“不知道。”
“隨她吧……”雷聿修疲累地閉上眼睛。
“哥,顧水月怎麼辦?”聿齊詢問道。
雷聿修疲憊的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聿齊看他如此,起身離開了雷聿修的臥室。
而此時的山河園,顧水月體內毒發,小腹內如有一把螺旋刀片在絞,她已不記得自己幾度疼昏過去,又在劇痛中醒來。
粘稠發臭的血液順著她的雙腿流到地麵,形成一片令人作嘔的血跡。
無論她多麼痛苦,啞穴上的銀針都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第二日中午,送午餐的侍女才發現山河園出事,而這半日,顧水月體內的劇毒已經完成了使命——她將終生不能再生育,甚至不能正常地為人妻子了。
……
小滿跟著黑曜、白椴和盈盈坐在馬車上。
黑曜黑著臉駕車,一路上沒有說話。
白椴氣得臉色發白,對小滿斥責道:“你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乾得挺出彩啊,常小滿?!”
小滿吃著盈盈給的止血藥,有氣無力道:“我就是想讓顧水月體驗一下。”
“那你至於把那麼寶貴的竼虛果核毀了嗎?”盈盈也在一旁生氣地吐槽道,“那可是黑曜培育了數百年的寶貝,還給你嵌到了骨頭裡。你說你有沒有良心……”
小滿笑笑:“好了好了,隻當我的良心都被狗啃了,行嗎?謝謝你們陪我,沒有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一會兒好好跟黑曜道個歉吧,”盈盈收好藥香,撇著嘴說,“對了,你為什麼要去南夷?為什麼不殺長風玨?”
“我去南夷,是因為南夷還有一個我的仇人……”小滿道。
“南夷的仇人?”盈盈疑惑不解。
“顧雲溪。”小滿答道。
“……”盈盈點點頭,“那你為什麼要放過長風玨?明明她才是最直接的凶手。”
小滿看向馬車外刺眼的驕陽,苦笑道:“因為我還有一絲不甘心……”
“什麼不甘心?”盈盈納悶。
聽到盈盈的追問,小滿沒有回答。
另一邊,沈烈從軍中回到雷府。
“將軍,長風玨被關在營牢中多日了,”沈烈拱手向雷聿修報告道,“她一直央求能見上您一麵,您看……”
“繼續關著,牢牢看緊了,”雷聿修說道,“她一日不死,小滿就一定會來殺她。到那時,孩子的仇報完了,興許她的氣也能消得差不多了……”
“是……”沈烈明白了雷聿修的意思,他要用長風玨作餌,讓小滿回來,“將軍,屬下在擔心,小滿夫人會不會對麥兒動手,畢竟那日麥兒也在……”
沈烈問得極小心,可看到麥兒自從小滿出事後就自責得將自己完完全全關在屋內後,他不得不擔心。他心中十分清楚,麥兒一直在等小滿來要她的性命,並且早已準備好了以死謝罪。她之所以不自我了斷,就是想讓小滿親手殺了她來消氣。
“她要殺麥兒,你攔還是不攔?”雷聿修問道。
沈烈一怔,低頭回答道:“攔。”
“她要殺我呢?你攔不攔?”雷聿修又問。
沈烈低下頭,單膝跪在雷聿修麵前,拱手答道:“不攔……”
雷聿修笑了起來,欣賞地看著沈烈:“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明白。”
“將軍,恕卑職直言,”沈烈說道,“以小滿夫人的脾氣,她會用比殺了您更折磨的方式讓您痛苦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