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生病?”宋寧大喝一聲看著他,“是因為你,你殺了她的男人,借著要幫她調養身體理由,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就連大夫都說,她原是能交流說話的,為什麼到了你身邊後,思緒卻越來越混亂?”
“沒有,我沒有!”王良怒道。
宋寧道:“你的外甥說,他要快快長大保護他的娘。我聽到時,隻覺得這是男孩對母親的依戀,可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
“他不喜歡你,他害怕你,他知道你欺負她的母親,他要保護他的母親,不被你欺負!”
王良惱羞成怒:“你沒有證據胡說八道,連孩子的話都能曲解杜撰。”
門外的鏢師喊道:“宋大人,他是哥哥,自小就對他妹妹好,這一點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妹妹的婚事還是他親手操辦的,他怎麼可能欺負妹妹。”
“就是,你這樣說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宋寧目光如炬:“我來還原這個案子。”
角落裡,馬三通奮筆疾書,在記錄過程。
“八月十四那天早上,王梅告訴她的哥哥王良,說她有身孕了。愛妹如命的王良當場大怒。”
“因為在三年前,王梅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差點死於血崩。王良和蘇岩早就商量好,不可再要孩子,蘇岩答應並同意了,卻不料王梅還是有了身孕。”
王良冷冷地道:“此事不假,我是和蘇岩商量過,他當著他娘的麵,和我保證過。”
蘇唐氏就在後衙聽著,沒有出聲反駁。
“是。”宋寧已經蘇唐氏說過,她道,“所以你惱羞成怒。當天晚上你回家的時候,趁著三羊胡同幾乎空巷,你去找蘇岩。”
“他給你煮茶時,你一劍捅在他的腰上。”
王良嗤笑一聲,譏諷地看著他:“我怎麼捅,進去就捅還是趁其不備?你可能不知道,蘇岩也有武藝在身!”
“以我的能力,做不到不打鬥的情況下,殺了他。”
“蘇岩的武藝可不必王良差,我們都是師兄弟。”門外的鏢師喊道。
不知情的百姓也跟著點頭,有人疑惑道:“我記得當時還用菜刀什麼的刀的,有三刀在身上吧?”
“這也是本案關鍵。我起初不知蘇岩有武藝,就覺得奇怪,凶手為何隻捅了一刀,從剔骨刀又換成了菜刀?”
“後來我重新驗屍後,才發現,蘇岩腰上的傷並非是剔骨刀看所傷,而是你們鏢師的佩劍。”
宋寧將沒收的王良的短劍和現場的凶器,給所有人做了對比:“正巧了,衙門仵作驗屍敷衍,這麼重要的傷口,就這麼輕飄飄的糊弄過去了。”
“我若不開棺,大約永遠不知道,剔骨刀不過是你迷惑查證的手段。”
她將刀劍擺在桌上,繼續說案件:“但是,我知道了他腰上的傷並非出自剔骨刀的時候,新的疑問再次出現。”
“凶手為什麼在先發製人的情況下,隻捅了蘇岩一劍,並事後拿出了菜刀和剔骨刀掩飾!”
大家都覺得奇怪,這個事不說清楚,這個案件的過程就是迷霧。
“為什麼?”有人問道。
“因為,凶手自己也受傷了!”宋寧道,“蘇唐氏走的時候,非常清楚地記得,當時蘇岩在收拾豬腳,要給王梅燉來補身體。”
“在她們離開後,王良來了。正在收拾菜的蘇岩來給他開門。”
王良一怔,麵色變了一變。
“兩人常見麵,但今天情況特殊,王梅懷孕的事王良一定會生氣,蘇岩心虛,所以請他進去後,問他可用晚飯,得到回複後他去街口買了月餅。”
“回來後,他親自煮茶,打算於王良邊吃月餅賞月喝茶,邊和他好好解釋王梅懷孕的事。”
“但王良受不了,他想到王梅血崩要死時他的驚恐不安,他起身趁著蘇岩背對著他煮茶時,拔出了自己的短劍,劍入蘇岩腰的那一刹那,蘇岩反擊並抓到了擺在桌上的菜刀。”
“蘇岩手裡的菜刀,砍刀了王良的右手,他右手的劍脫落在地。”
宋寧提起王良的右手手臂,擼起他的袖子。
在右手臂上,從外往內赫然一條長著新肉的刀疤。
“這就是那條刀疤。”宋寧甩開他的手。
門外驚呼聲,有人離的遠就聽著離得近的人不斷的複述聽著。
“蘇岩趁此機會要逃,王良扯出了掛在門口的長繩,套住了蘇岩的脖子,死死扣住,穿過了門梁。身受了致命傷的蘇岩難抵力道,被吊死在門梁上。”
她說著微頓,有人驚呼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的殺人的,我的天這也的太凶殘了。”
“都是一家人,何至如此。”
有人卻喊道:“不對,蘇岩身上還有刀傷,宋大人你這樣說不對。”
“沒有不對。”宋寧看向說話的人,道,“因為,蘇岩脖子上的刀傷以及胳膊的上的傷,是在他死後被砍的。”
“這就是王良的高明之處,他用菜刀砍了蘇岩的脖子和手臂,混淆菜刀的血跡,也可以解釋,現場為什麼那麼多的血。”
“他用剔骨高,則是掩蓋真正凶器被人發現時給他帶來的威脅。”
宋寧說完,看向王良,冷冷地道:“看來你常做這樣的事,對掩飾傷口混淆凶器如此熟練。”
“你沒有證據,說這些就是你的胡言亂語。”
“證據呢?!”王良道。
鏢師們一起喊道:“宋大人,我們要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