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若有害您之心,天打五雷轟。”
宋寧掂了掂腳,道:“雷轟不轟你我不知道,但我不會饒了你的。”
“是。”
雷鬆一頭的汗。
宋世安是文臣嗎?他這一腳壓下來根本不是。
“起來吧。”宋寧道。
她還有再留二十五天,不趁機壓一壓,這些人後麵還要作妖。
大家應是,心有餘悸地爬起來。
宋寧吩咐雷鬆,道:“你帶人去田都鏢局,讓他們來一位主事的人。”
“鏢局?難道是……殺人滅口?”雷鬆不疑有他,立刻出門。
穀幾被人扣著跪在地上。
宋寧問道:“誰指使你殺王良?田都鏢局的人?”
穀幾撐著地的手抖了抖,垂著頭不說話。
“去搜他的房間、查他的錢莊戶頭,著重看一看他最近有沒有錢入戶。”
幾個差役應是。
“你憑什麼這麼查我。”穀幾吼道。
宋寧冷笑:“不服去告。”
穀幾抬頭看著她,滿麵的憤怒。
雷鬆回來了,衝著進了側門,喊道:“大人,田都鏢局空了。”
“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宋寧大怒,踹了穀幾一腳:“可恨。”
她大意了。
當時她去田都鏢局的時候,隻覺得這些人古怪,還有任廣亮和於虎兩個人也非常奇怪,見到她後一定盯著她,卻不上來說話。
“那個師傅叫康青都?”宋寧問道。
雷鬆應是:“要找人嗎?”
馮元反問:“人家鏢局的人搬家了而已,咱們找,以什麼名義找?”
宋寧冷聲道:“有什麼名義?就說宋世安想他們了,找回來喝杯茶!”
馮元:“……”
這位小宋大人,真的又橫又囂張。
他不按牌理出牌,你不清楚她下一步怎麼走,還摸不清她還會什麼東西。
人一個人查案,還一個人升堂。
本來想卡她的,誰知道他們把自己搭進去了,不但沒把他弄走,還讓自己跪了兩個時間。
跪足了,還是回來喊他打人,給他辦事。
看他的樣子,哪像六品,比宋閣老還有氣勢,
“那要不要回稟錢大人?”雷鬆問道。
“回吧。”宋寧低頭看著穀幾,“你知道多少?”
穀幾垂著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擬他的罪證,把殺王良以及殺我未遂的罪責都擬定了。”宋寧吩咐馮元,“寫好了就和王良的案件卷宗,一起送去大理寺。”
馮元應是。
宋寧回去重新穿了一件官服,去了三羊胡同。
蘇唐氏正抱著蘇子勻買菜回來,正好和宋寧在胡同口碰上了,蘇唐氏驚喜地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我來找王梅和錢禮巷,他們可在?”
“在。錢禮巷昨晚沒回去,就歇在王良家裡的。”蘇唐氏推了門,果然看到錢禮巷正弓著腰,擼著袖子在院子裡劈柴,看見宋寧喊道,“小宋大人,您來了。”
“劈柴呢,辛苦你了。”宋寧進來。
錢禮巷嗬嗬笑著,道:“我想離開以前,把家裡的柴劈夠一個月用的,等下個月我再找時間過來。”
“宋大人。”王梅從房裡出來,穿著一身棉白的孝服,端著個凳子,“太陽出來了,您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宋寧擺著手:“我來找你們問點事。”
她把王良死了的事說了。
“死了?”錢禮巷一臉的驚訝,回頭去看王梅,王梅臉色發白,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收回神智,看向宋寧,道,“大人,我覺得他可能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
“但他不肯告訴我,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
錢禮巷驚訝地問道:“什麼買賣?他沒說過啊。”
王梅搖著頭:“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回家,看到他的劍擱在桌子上,劍頭上有血跡,而且劍刃砍陷了一個缺口。”
“殺人越貨。”宋寧很肯定地道。
王梅一驚,望著她:“大人知道?”
“隻是感覺。他們說鏢局沒有鏢走了,可他們卻能一次大批量的換兵器。”
這開銷並不小。
“這樣的情況,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在背後做彆的事。”
這和任廣亮和於虎給她的感覺也有關係。
“我去問他們。”錢禮巷摔了手裡的斧頭要走,宋寧攔著他,“已經人去樓空了。”
錢禮巷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走了嗎?”
“所有人。”
他不敢置信,看向王梅:“梅姐,他們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