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回到虛無空間, 有韶華作伴,比之從前少了份孤單。他的空間能放東西了, 這一世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裡麵丟了不少東西:古董、孤本、名家畫卷、衣服食物、金銀財寶、筆墨紙硯等等, 還有他自己配的許多藥物和一套手術器具。在虛無空間的時候,他把這些東西都分類放好,還讓韶華弄了個名單,方便將來用到的時候尋找。
這都是為下一世做準備的, 有了這些, 不管穿到現代還是古代都不愁了。
徐子凡在虛無空間逗留很久, 直到對妻兒親人的感情慢慢轉淡,恢複了年輕的心態, 才前往下一個世界。
徐子凡睜開眼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被一人拉住手腕飛上了天!
徐子凡低頭看見自己站在一柄劍上, 已經離地幾十米高,瞳孔驟縮,全身都緊繃起來。拉著他的人是個年輕姑娘,穿著華麗飄逸的古代衣裙,比他上一世見過的公主也不差什麼。年輕姑娘泫然欲泣, 口中說著沒什麼誠意的道歉:“大師兄,是我對不起你, 不關崇駿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再找崇駿麻煩了,你傷得這麼重, 你打不過他的,你還是先回去好好養傷。”
徐子凡雖然不恐高,但這樣飛行太超出他的認知了,一時間無法回話,再加上五臟六腑都疼得厲害,隻得皺起眉擺出一個態度,飛快地接收記憶。
這是一個可以修真的世界,天地間有凡人、有妖魔鬼怪、有修真者。據說還有仙人,但誰也沒見過,飛升都是萬年之前的傳說了。凡人界是古代,由皇帝統治,但不是徐子凡所熟知的朝代;修真界有大大小小十幾個門派,還有許多散修,靠天地間的靈氣和山川靈脈、靈礦修煉;妖魔鬼怪自然是靠一些烏煙瘴氣的東西修煉了,他們的目的都是有朝一日能夠飛升成仙。
世間各界分地而治,互不乾涉。當然正邪不兩立,各界之間時不時就會有衝突,陰謀詭計也不少,百年前還發生過修真者與魔道的大戰。原主所在的玄天派便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在修真界中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而原主則是玄天派掌門人向問天的首席弟子,也是玄天派一眾高徒的大師兄。
拉著他禦劍飛行的姑娘是掌門唯一的女兒,名叫向玉雙,因著年紀小,是大家的小師妹。原主是雷係天靈根,身為大師兄一向以身作則、勤修苦練,年僅30歲就已經修煉到金丹後期,實力天賦都遠超旁人。向問天有意培養他為下一代掌門人,還給他和向玉雙訂了親。他們二人一個是純陽之體、一個是純陰之體,兩人結合修煉定能事半功倍,向問天特地選原主做徒弟,也是希望他能和向玉雙攜手站到修真界的巔峰。
但向玉雙是個熱情似火,喜歡轟轟烈烈的人,和沉穩的原主在一起總是覺得很悶。一次偶然的閒逛,她撞見外門弟子在欺負一個雜役弟子霍崇竣,正義地出手相幫。後來沒多久卻發現因著她那一次幫忙,讓那些外門弟子變本加厲地欺負霍崇竣,向玉雙氣憤不已,找原主去教訓懲罰那些人。她看到霍崇竣受傷不輕,覺得這傷和自己也有關係,便時常去找他,給他上好的藥賠罪。然後了解越多,她越是同情心泛濫,忍不住關注霍崇竣,慢慢的,竟是將一顆芳心都係到了霍崇竣身上。
霍崇竣開始並不理會向玉雙,還嫌她煩,他來玄天宗是為了找向問天報殺父之仇,沒心思同人來往。後來他無意中知曉了向玉雙是純陰體質,與之雙修可以加速修煉,且向玉雙又是掌門的女兒,便有意地同向玉雙曖昧起來,背著人偷偷來往。後來他得了向玉雙的身子和各種資源,在門派大比中大放異彩,被掌門看中收之為徒。
這期間原主外出去了一個秘境,並不知道自己被綠了,那個秘境出了問題突然崩塌,原主重傷趕回門派,敏感地發現心愛的小師妹與那雜役弟子私相授受,氣得吐了一口血,差點走火入魔。他去找霍崇竣算賬,因重傷沒打過霍崇竣,反而在眾弟子麵前出了醜。這正是他穿越來的時間點,剛剛出完醜被向玉雙拉著送回住處養傷。
通過這件事,霍崇竣與向玉雙的事曝光,按照原本的發展,掌門管不住向玉雙,隻得允他們二人結為道侶,命原主靜心療傷。事已至此,原主有再大的憤怒也無濟於事,他傷了根基,隻能慢慢養傷。霍崇竣倒是因為娶了向玉雙而獲得門派最好的資源,日日與向玉雙雙修,修為突飛猛進。他是火係天靈根,資質很好,練的功法也好,很快就超越了所有弟子,包括重傷未愈的原主,連掌門都開始考慮是否要把他當做下一代掌門培養了。
原主不甘心,總是盯著霍崇竣,一次意外發現了霍崇竣在修煉魔功,立馬上前質問,結果被霍崇竣打敗,還悄悄引了一縷魔氣置於他體內。他是雷靈根,本就與魔氣相克,修為又沒恢複,登時被刺激得發了狂,被霍崇竣倒打一耙說他修煉魔功。
眾人看原主的眼光不再崇敬,而是厭惡憤恨,對他喊打喊殺。原主不得已隻能拚儘全力逃走,霍崇竣還不放過他,把他是純陽之體的秘密泄露出去,原主頓時成了唐僧肉,逃到哪裡都被圍追堵截,不得安生。最後筋疲力儘被一個魔道中人抓住,他不願被采陽補陰,憤而自殺,死後還被煉成丹藥,提升那魔修的修為。
霍崇竣利用向玉雙取得了向問天的信任,成為下一任掌門人選,然後暗中引發各界混戰,趁亂害死了向問天,將向玉雙囚禁在密室中,采陰補陽,利用了個徹底。
原主死不瞑目,請位麵使者代替他打敗霍崇竣,他不甘心自己努力那麼多年修得一身修為打不過一個走歪門邪道的人。
徐子凡接收完記憶,他們正好到了地方。飛劍快速下落,徐子凡驟然失重,第一次有了暈機的感覺,一落地就難受地彎下腰,強忍乾嘔的**。
向玉雙忙上前扶住他,“大師兄,你、你何必如此呢?”她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遞給徐子凡,“大師兄,快服下。”
徐子凡難受得厲害,但不認識眼前是什麼藥,哪敢隨便吃,抬手就將她推開,儘量站直了身體,朝房內走去。
向玉雙臉色變了變,攥緊丹藥哽咽道:“大師兄,你怪我了嗎?你以後都不理我了嗎?”
徐子凡皺眉,不耐煩地道:“你剛剛不是說要怪就怪你嗎?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大師兄!”向玉雙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聽到這句話立馬掉了眼淚,“大師兄,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隻是、隻是情不自禁……”
徐子凡艱難地走入房中,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循著記憶取出一枚靈石放到牆上的一個圓形凹陷處,外麵哭哭啼啼的聲音立馬消失了。他捂著頭吐出口氣,慢慢挪到床邊躺下去,閉上眼,【韶華,監測我的身體數據……算了,監測也沒有用,這傷中醫西醫都治不了啊,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