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三合一)(1 / 2)

節目組:......

不是,你這樣搞得加班加點的埋信號屏蔽器,一夜未眠的我們,顯得真得很呆哎!

導演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主,他不想妥協的,真的。

在觀眾麵前被嘉賓威脅太丟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都打算派人過去重埋了。

他們這可是全封閉式的集中訓練營,屏蔽信號就是節目組給嘉賓的初步下馬威,還有更多的譬如淩晨五點喊人起來環山跑步拉練,白天下地乾農活,根據嘉賓們的收獲發階梯性獎金的任務還沒開始發放..

就他媽陰溝裡翻船了,鬼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還好,還好刺頭就這麼一個,否則節目還不得亂套?導演一邊慶幸一邊在心裡暗罵。

早知道就不該貪那十倍的違約金的,哎…看看,看看他們現在都快窮成什麼樣了。

導演低頭看了眼剛泡好的康師傅紅燒牛肉麵大食桶,再看看隔壁同樣頂著倆黑眼圈,低頭狂吃酸菜牛肉麵的編導,心情複雜的幾乎要落淚。

還好據數據組觀測,現在彈幕的實時數據非常好,甚至就在剛剛,還迎來了一波流量小高峰。

他歎了一口氣:“你想要什麼?”

這就是一用錢砸人的大少,他來都能坐武裝直升機來了,他還有啥乾不出來?

雁許抖了抖自己剛從角落裡刨出來的金色信封,笑眯眯道,“不急,讓我先來看看你們給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導演試圖解釋:“那個沒什麼的…就是個初期小目標…”

雁許已經打開了信封,一目十行的從上麵掃過,笑容不變,講話卻開始變得有些不客氣,“啊…區區五百塊,就想讓我承包兩個人兩周的衣食住行,還要依靠這剩下的本金,在一周之內賺夠八千塊,否則就要接受懲罰,原來你們管這叫小目標啊…”

導演:……

他正想說,可以通過每天的勞動獲取酬勞。

雁許就來了句,“你不會想說,我可以去地裡打工,割割玉米挖挖土豆什麼的,然後去城裡賣錢當生活費吧?哦,讓我猜猜,可能還不給工錢,要看乾多少活才給?目標達不到還要扣錢?”

導演:……

這話我是真沒法接。

雁許又話鋒一轉,“我知道你們是窮了點,但也不能這麼薅嘉賓羊毛吧?你看看你們寫的是什麼缺德的要求,這是請嘉賓嗎?這是請的24h全天候托兒保姆,鐘點工還五十塊一小時呢,你們怎麼好意思這麼白嫖的啊?”

導演忍著氣,沒掛電話,但語氣跟淬了毒的冰刀子似的,“所以說,你想要什麼呢?”

雁許嫌棄地踢了踢那個破木板,上來就是獅子大開口,“我需要一張真正的床...要楠木的,紅木的也行...”

導演一口否決,“你要求的那些太貴了,我們窮,買不起,但是其他的正常的可以,明天給你送過來。”

他剛想說沒了吧?

還有什麼要求趕緊提。

雁許繼續獅子大開口,“這裡是人住的嗎?好多灰啊,會得病的,你們再給我買個掃地機器人,要是買不起,整個真人來也行,這都是灰怎麼住人啊?哦對,我還需要一個門,鋼門,卷閘門,簾子門,是門就行...”

導演額頭上的青筋逐漸暴了起來,“機器人沒有,明天我會讓村裡的阿姆來幫忙打掃衛生的,清掃費節目組出,節目組出行吧?門這邊沒有現成的,等明天,明天去鎮上的時候,給你帶行了吧。還有嗎?還有什麼要求一並提出來!”

雁許還真有,他左右看了看,開始報菜名:“等會我看看,這窗戶漏風啊,缺個玻璃,馬上11月了,晚上估計會很冷,你們給我買個空調吧。”

導演已經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這是海拔2500-3000米的地方,這怎麼裝空調???你告訴我?靠節目組給你人肉背上上啊?”

結果雁許來了句,“也不是不行,路很長,這個我付人工費的,隻要你們願意扛,十倍都行。”

導演這時候已經想擺了。

雁許又開始碎碎念,“啊,我知道節目組經濟上可能會有些困難啦,但不好意思,現在遊戲的主動權在我這邊哦?簽約之前,我經紀人沒跟你們說嗎?

一般情況下,我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可那僅限於雙方都同樣遵守遊戲規則的情況下。但很遺憾,你們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而且我對你們節目組的高高在上的態度感到很不爽,所以除去以上之外,我還要求條件置換。”

“什麼?”

“我不喜歡彎彎繞繞,所以將醜話擺在明麵上,我來參加這檔節目,代表著我同意了你們的遊戲規則。但在我尊重規則的同時,麻煩你們也遵守相應的規則。

我們能不能完成任務,怎麼完成任務,都是你們說了算,嘉賓如果任務失敗需要接受懲罰,那節目組呢?節目組需要付出什麼?至少就目前為止,我沒有看到,你們的付出與損失。你們不覺得自己太雙標了麼?嘉賓不是你們的棋子,沒有仁德之心的狗欄目,遲早會糊。”

【給大家翻譯一下我老婆的潛在之意啊,哈哈,他的意思就是覺得節目組雙標呢,先是昨天半路車子拋錨走了兩個小時山路給嘉賓們來了個下馬威,二是早上一起來,就被蒙著眼睛丟到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地來,啥情況也不交代,拍拍屁股就走了,還要白嫖他帶娃,他生氣了,所以擱這使勁折騰呢,嗯,這很雁許。】

【本八個月的雁粉再補充一下,是真的生氣了,平時崽沒有這麼得理不饒人的。】

【俗話說的好,想讓馬兒跑,得先讓馬吃草,節目組又想要前又想要後,可不得翻大車麼…】

雁許難得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他感覺自己的人設正在搖搖欲墜,於是又調整了一下坐姿和表情,再開口時語調更冷了,“而現在決定遊戲是否能夠繼續的主動權在我手上,所以我們來打個賭吧。”

導演現在是真的有些無奈了,“

什麼賭?”

雁許理了理有些沾上灰塵的袖口,因為昏暗的透不進光的室內,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給他扇風的小跟班看到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開窗戶了。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棱灑落下來,從雁許這個角度,可以看見許多揮舞的塵埃,他聽見清脆的銀鈴晃動聲,下意識彎了彎眼眸。

語氣也放軟一些,“一周之內賺夠八千,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彆說八千了翻十倍都行,但如果我能滿分達成條件的話,你們給我準備的懲罰,全節目組,不,參與組織這件事的幫凶,全都上去爬一遍,出個係列的vlog怎麼樣?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們還要給我五萬塊錢當精神損失費。”

【說來說去,還是記仇吧哈哈哈哈,節目組那個拎著相機爬懸崖村拍vlog對恐高的小矮子來說,真的很惡意針對哈哈哈】

【我家雁子是這樣的,不記隔夜仇,他有仇一般當天就報hhhh】

【翻譯一下,錢和出氣,我全都要,很好,這很雁許。】

給導演氣得在另一邊瘋狂拍桌子。

“不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知不知道這是直播啊?他是個愛豆,不維護自己人設的嗎?鏡頭前這樣是瘋了嗎?

然後轉念一想,人家確實不知道這是直播,否則可能還會稍微顧忌一點,不會這麼明著威脅節目組。

這大概就叫挖坑自己跳。

導演一想,更氣了。

編導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急導演,急也彆拍桌子,這可是咱們屋唯一一張能看的桌子了,晚上還得拚起來放攝影器材呢,你要是實在氣不過的話…”

編導指了指旁邊糊了一層布的土胚牆,“您去砸那個,那個結實。”

導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還沒失心瘋呢,等下把老鄉的牆砸倒了,咱還得賠錢,你看咱們現在還有那個閒錢嗎?”

節目組是真窮,因為被老東家番茄打壓,摘星從立項到現在,連個冠名的讚助商都沒有。

這年頭賣情懷沒什麼用,一個搞不好還容易被反噬,得不償失,所以節目組從一開始就打算劍走偏鋒,先靠折磨嘉賓,哦不,幫助切切實實需要幫助的人,先得到大批量的關注量,再通過數據變現引來金主爸爸。

就是吧,這個方案的前景啊未來啊,彆的不說,就是得罪人,巨得罪人。

於是,即便導演將老臉拉下來,酒局,應酬四處都跑遍了,也沒用,該沒讚助還是沒讚助,娛樂圈就是這麼現實。

隻有等你紅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到處都是好人,還好導演的人際關係還可以,所以勉強湊出了這麼個豪華陣容。

兩個同名的不算,孤狼是因為便宜人還長得好看,會做飯,完美切合其中一戶人家的需求。

另一個則是因為身價高,脾氣又差,節目組貪圖十倍的違約金才請的,結果來了以後發現,人跟傳聞中確實有點不太一樣,就是這脾氣嘛,

跟爆竹似得,一點就炸。

偏生還很有骨氣,吃虧也不肯走,還留在這活受罪。

節目組就倒了大黴,村裡當然不會白白讓他們折騰,節目組和這邊負責扶貧的乾部是一開始就約法二章過的,最終得到的所有收入,除去開支外的淨利潤,會挪一半,用來幫助山區兒童擴建校舍。

但學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這裡是山區,交通不方便,所以要先給定金。

導演的小金庫就倒了大黴。

編導遺憾的朝他攤了攤手,“需要我提醒你嗎,導演,你前天晚上喝醉了還在跟我哭訴,打了大半輩子工,到頭來卡裡的餘額都沒超六位數…”

導演被刀得的直擺手:“打住打住…”

就在他沉默的這幾秒鐘裡,那頭已經開始催了,“請問人還在聽嗎?不在的話我掛了。”

導演覺得血壓有點高。

編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了手機,語調平和,“前一個條件不是問題,我們願意,之前的條件,也會儘量滿足,但據我所知,以你的家庭情況,你並不缺這五萬塊不是麼?能否告訴我,想用它做什麼呢?”

雁許朝著架著尼康的攝影師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彆拍了。

於是,看直播的觀眾們,又一次喜提了地板視角。

去開窗的小矮子還沒回來,周邊也沒外人,左右他最開始的目的也達到了,想要的東西也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雁許聲音挺平靜的,“我隻是覺得,對這麼小的孩子而言,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魚,她父母已經不在了吧?或許還有個年邁的長輩需要照顧?在醫院?”

那頭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雁許便知道他猜對了,這竹製的搖椅有些年頭了,靠了這麼會,硌得他有點腰疼,語速也變快了一些,“但這些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隻會在這裡停留兩周,份內的事情我會做好,其餘的閒事我不會管,所以…等我完成任務之後,你們就把五萬塊給她,是你們給的,跟我沒關係,懂吧?”

他想了想,又問道,“這邊的學校,五萬夠上學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把我的一集的片酬挪給她。”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夠的。”

“那就行。”,雁許把電話掛斷了。

因為一開始雁許不想這段對話被人聽見,攝影師尊重他的意見,就把鏡頭挪遠了一些,直播間的觀眾頂多隻能聽見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音。

現在都變成了急急國王。

吵著喊著讓趕緊把鏡頭挪回來,她們不要看到處都是灰的地板。

攝影師歎了口氣,暫時沒管。

而是偏頭問他:“小雁,為什麼要幫她?”

那頭出去關窗的小矮子已經端著一盆清水,一路顛顛的喊著大哥哥回來了。

雁許托著腮笑了笑,“唔,可能是因為好久沒人送我花了吧,連我在說反話都聽不出來,傻傻的,怪可愛的,就幫一把唄...”

他站直了伸了個懶腰,在透進來

的細碎日光裡,愜意的眯起眼睛,語調懶懶的,“反正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錢,就當日行一善咯,你說對不對,愚月哥!”

攝影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覺得挺好的。”

雁許一把拍掉了他的手,“雖然我在飛機上單方麵的認你當哥了,但是你也不能隨便碰我的頭發。”

他小聲的碎碎念著,“這樣很容易長不高的,我還有長高的空間呢,我可能是未來的一米八五鑽石王老五預備役,可不能輸在身高上。”

在閒談的空隙裡,話題中心的主人公已經端著水跑到了跟前,她小心翼翼的將水盆放在了凳子上,從兜裡掏出來一塊嶄新的粉色小毛巾,泡進去打濕,然後才向雁許招手:“大哥哥快來!洗臉!”

雁許看她臉上不知道在哪沾上的灰,先是有點嫌棄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先洗洗你自己吧,臟死了。”

然後才從行李箱拿出一塊明黃色的毛巾,還是同精靈寶可夢可達鴨的聯名限量款。

雁許將毛巾泡進去打濕,擰乾,隨意的搓了搓臉,等他將劉海薅上去,左右甩了甩頭發,低頭就跟星星眼的二歲半迷妹對上了視線。

他沒好氣地伸手在小矮子頭上敲了個暴栗,“看什麼呢?還不快洗?”

小姑娘洗後甚至都沒等他動手,就很自覺的起身把水倒了,還給他拿了梳子問要不要幫他梳頭發。

雁許自然是拒絕。

他洗完臉之後,肚子發出了一聲輕響,雁許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經過了一番爭論,他餓了,好在真正的目的已經達到,不算太虧。

他低頭在群裡發了個酷酷的ok掐手表情。

意思是搞定。

於是那頭導演才在編導的講述下,對雁許改觀,發出了他人還怪好的勒的讚歎聲。

轉而就在手下攝影師傳過來的最新消息裡,聽聞了噩耗。

這次來的嘉賓。

所有人,是的,所有人,他們都知道節目組連夜埋的信號屏蔽儀藏在哪了!

連規律都給摸出來了,就是因為雁許把示意圖發在了嘉賓們私下組建的大群裡。

據說,是因為他昨天晚上被吵的睡不著,出來透氣的時候撞上了。

然後順手就發群裡了,嘉賓們還統一了口徑給他洗地,說是半夜夢遊發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讓導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個下個月才成年,現在還沒成年的小孩子計較。

神他媽小孩,這小破孩剛敲詐了老子五萬塊,這是一個五十歲老人,十分之一的全部財產,你們究竟明不明白。

導演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感覺自己要心跳驟停了,他抖著手一邊去摸口袋裡放的速效救心丸一邊痛罵道,“刺頭!這個刺頭必須開除!等明天,明天去鎮上就給他送走…”

結果人還沒倒呢,就被編導一句話給奶活了,“老謝,你快來看看…這是xx品牌的官號嗎?還是高仿啊,我夢遊了?它不是昨天才拒絕咱們了嗎?”

導演接過手機一看,還真是。

對方隱晦的表達了想要合作的意願,導演剛準備同意,結果消息剛點擊發送,對話框就彈出來一條消息。

對不起,您的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請重新添加他(她)為好友。

發送驗證消息。

導演:6

下一秒,聯係人那一欄,就亮起來一個紅色的1,結果剛點開沒多久。

緊接著,彈出了密密麻麻的一排。

全是聞訊而來,通過各路渠道要到導演私人,試圖大顯身手的各路品牌方。

主旨中心思想就一個,缺冠名商嗎?找我!我可以!

價錢不是問題,中插廣告請務必讓雁許來拍!!

導演表示記仇,他先拉黑了之前所有語氣態度差的中型品牌方,才開始篩人,結果越篩越是狂喜。

這他娘還叫什麼刺頭啊靠,這是活的財神爺。

導演火速去某東將即將要發貨的電風扇給退了,反手打開了某知名大牌x力的客服對話框。

【親親,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