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遊安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望著天花板放空。
這是她在-1層工作的最後一天,等今天下午的巡視工作結束後,她就要正式搬到-12層的辦公室。
-12層的辦公室早已清空,除了犯人的基本檔案外,埃爾多的所有相關物品都被監察科收走了。
遊安需要做的,隻是把自己的物品打包搬過去。
由於她來得時間不長,並沒有多少雜物,一個來時的小行李箱就可以裝下所有私人物品。
還有藏在通風管裡的那些晶幣!
想到這,遊安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她吹了一聲清脆短促的口哨,北山雀便從管道口探出圓滾滾的身體。
一頓比劃後,小雀開始把通風管裡的晶幣一枚枚運出來。
遊安將晶幣塞進行李箱的底層,壓得嚴嚴實實。
敲門聲響起。
“遊警官,到巡視的時間了。”
“稍等。”遊安將箱子合上,按下鎖扣。
“走吧,”遊安走出值班室。
巡視到索羅的牢房附近時,遊安問道:“接管-1層的獄警什麼時候來交接?”
“接替的獄警要過陣子才能到任,近期會由-9層的哈德斯獄警暫管。”
“記得提醒我把索羅的鎮定片一起給哈德斯獄警。”
“好的。”
索羅的牢房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撞擊,引來兩人的注視。
“他的病又嚴重了?”遊安看著他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不禁喃喃道。
“你要走了?你不管這裡了?”索羅近乎癲狂地吼道,麵部扭曲而猙獰。
遊安沒有搭理,對謝淵道:“我覺得他現在就需要一點鎮定片。”
“我一會兒把藥送過來。”謝淵記下了這件事。
巡視結束後,遊安回值班室寫今天的工作日誌,這也是交接文件的一部分。
謝淵則拿上鎮定片和水,去給索羅送藥。
謝淵從牢房門口的小窗子裡把藥遞進去,卻被狂躁中的索羅一把掀翻。
“遊安要去哪裡!她不在這當獄警了?”
謝淵被他吵得頭疼,“你先把藥吃了。”
“你先告訴我!”索羅大吼道。
謝淵不為所動,“你把藥吃了,我就告訴你。”
索羅一把撿起地上的沾了灰的藥片塞進嘴裡,硬生生乾咽下去。
“你先說說,你為什麼對遊警官那麼關注?”謝淵靠在門口問道。
“關你什麼事?”索羅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你要不說,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謝淵淡淡道。
索羅狠狠地盯著他,眼睛充血。
僵持之下,索羅仿佛突然卸去裡所有力道,肩膀耷下來,靠著門口的小窗自言自語:“遊安她不一樣……”
接下來,不管謝淵怎麼問,索羅都再沒有說出彆的信息。
套不出更多有用的線索,謝淵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
“遊警官調到-10層了,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麵了,你好自為之。”
索羅猛然抬頭,“-10層,怎麼那麼早……”
“什麼早?”謝淵黑沉沉的眼睛盯住索羅。
“不,沒什麼。”索羅搖著頭,步履蹣跚地縮回了被黑暗籠罩的牢房角落。
謝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傍晚,遊安將整理好的全部工作文件交接給哈德斯獄警後,就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和謝淵離開了-1層,口袋裡還裝著一隻團成球狀的北山雀。
-12層的辦公室比-1層的舒適許多,遊安在鳥槍換炮的工作環境裡溜達了一圈。
外間的辦公區寬敞明亮,深木色的辦公桌簡約大氣,桌麵光滑整潔,比-1層那個帶著毛邊會紮手的小木桌強出太多。
包裹著皮質軟墊的扶手轉椅和-1層硬邦邦的木椅子形成鮮明對比。
最明顯、最重大的區彆是,環繞辦公室三麵牆壁,被裝得滿滿當當的可移動檔案櫃!
遊安看著這些高至天花板的鐵皮落地櫃,已經預見了自己未來的工作量。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埃爾多在忙碌的工作之餘還有精力和心思搞非法副業的精神表示一秒鐘的敬意。
穿過辦公區東側的小門,是一間私人休息室,設施完備,可以解決一切日常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