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謝淵突然偏了偏頭,耳朵微動,“有車的聲音,後麵可能有人追上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撞了橫杆的緣故,遊安覺得手下這輛車不怎麼聽使喚。
她用力踩了好幾腳油門,車速卻沒法再快了。
“我們這個速度遲早會被追上。”遊安看著儀表盤說道。
“換車吧。”
謝淵盯上了一排正在廠房門口裝貨的車隊。
遊安將車停在岔路口拐進去的一條小道上。
兩人下了車,悄悄往那隊裝貨的車輛處摸去。
貨物已經裝運大半,前幾輛車都已經封上後門,留給他們隻有最後一輛。
趁著搬運工轉身的功夫,遊安兩人動作飛快地鑽進車後廂,側身擠入貨箱的夾縫之間。
“這是最後兩箱了吧。”
搬運工“哐——”地一聲,把貨箱壓上來,車身顫動了一下。
“收工!”兩名搬運工將車後門合攏鎖住。
黑暗籠罩了整個車廂。
遊安一動不動地站在兩個貨箱之間,謝淵站在她的對麵,過分狹窄的空間使得兩人不得不緊緊相貼。
遊安仿佛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額頂,有些癢癢。
這種緊張的時刻,好像也不適合讓謝淵暫時停止呼吸。
遊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竭力抑製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撓一把額頭的衝動,用左手勾住右手。
“出發。”悶悶的聲音隔著一層車廂從外麵傳來。
貨車啟動了。
後麵的車廂遠不如坐在前座平穩,遊安在貨車開動的第一時間用手死死撐住兩側的貨箱,避免自己因為一個顛簸砸到謝淵身上。
倒不是怕尷尬,而是遊安覺得以他們現在的姿勢撞到一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她的額頭撞上謝淵的下巴。
她不僅擔心自己的額頭會因對方棱角分明的下巴造成重創,更擔心謝淵被撞後發出痛呼,引起司機的注意。
兩分鐘後,遊安手酸了。
“挪一下貨箱位置吧,這麼站著太累了。”
“好。”謝淵的聲音從頭頂沉沉傳來。
遊安當即就想往外退,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
為了避免鑽出去時踩空,她又踩了一腳確認位置。
“你踩的是我的腳。”謝淵冷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抱歉。”遊安的腳僵在了半空。
“還是我先出去吧。”謝淵小心地往外走了一步,一點點退出貨箱之間的縫隙。
他踩在外麵的箱子上,給遊安騰出一小方空間。
為了避免車廂裡的動靜引起司機的注意,兩人都不敢有太大動作。
黑暗中,遊安被周圍的貨箱角磕到好幾次。
看著眼前一片模糊的黑色,和隱隱約約並不分明的貨箱。
遊安覺得自己購買的菊花茶宣稱的明目功效有待考證。
治夜盲還是得靠胡蘿卜。
在心裡將胡蘿卜列入購物清單的同時,遊安又差點被腳邊的貨箱絆了一跤。
“小心。”謝淵扶了她一把。
似乎察覺到她的走神,謝淵不禁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
“胡蘿卜。”遊安下意識道。
謝淵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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