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安跟著這名獄警來到-11層,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獄警,遲疑道:“你說的出狀況的犯人,不會有一個叫索羅吧?”
獄警的眼睛一亮,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遊警官,一猜一個準。”
遊安眼前一黑,“他又怎麼了?”
獄警為難的動了動唇,“這個問題說來話長,您到了就知道了。”不用等遊安走到索羅的牢房,隔著一條走廊她已經聽到了那頭的動靜。
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大聲吟唱著讚美詩,同時有節奏地敲打著牆壁為自己伴奏。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一句在調上。
遊安麵無表情地壓了壓耳朵。
“索羅的病又重了?叫醫生來看過了嗎?”
年輕的獄警苦了臉,“叫了,但是醫生隻能開鎮定片。”
“而且鎮定片吃多了,索羅已經有抗藥性了。就算按照最大劑量的服藥,也不能讓他安靜多久。”
遊安: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他總有唱累的時候吧?總不能一天到晚不帶歇地唱個不聽……”
獄警輕咳了兩聲,“本來他是有中場休息的。但問題是,索羅隔壁的犯人和他信仰不同,所以——”
獄警話音未落,遊安就聽到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始更加大聲地念起道德經,一副勢要把索羅的聲音壓過去的架勢。
獄警繼續說道:“就像您聽到這樣,兩個人杠上了,誰也不肯認輸。”
遊安突然心虛,這該不會是她的列表循環惹出來的麻煩吧?
她明明記得之前這些犯人都沒什麼信仰的。
兩人漸漸走近,索羅不在意地往腳步聲來處撇了一眼。
本以為是之前的年輕獄警又要來勸架的,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遊安。
索羅頓時激動了,讚美詩也不唱了,牆也不敲了。
他猛得衝到牢房門口,“遊警官,您回來了?”
隔壁的犯人仿佛把索羅突然的暫停看作他認輸的信號,對著索羅的方向大喊道:
“道家才是真正的正統,你每天唱得都是什麼歪門邪道!”
索羅立刻怒上心頭,匆忙跟遊安說了一句,“遊警官,你來的不巧,我先把隔壁這家夥唱服了,再跟你敘舊。”
下一秒,令人折磨的歌聲重新響徹牢房。
遊安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對著獄警說道:“我們去你的辦公室吧,這裡實在不適合說話。”
遠離了索羅的牢房後,遊安才鬆開了捂耳朵的手。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年輕的獄警,“你真是辛苦了。”
獄警的神色也很複雜,“我倒還好,但是隔壁幾個牢房的犯人最近都出現了精神衰弱的情況……”
獄警搓了搓雙手,麵露難色,“我想過把他們分開關,但是我負責的轄區裡,牢房實在緊張,騰不出空來。”
“想把他們和其他犯人換位置吧,但是周圍的犯人又表現出強烈的抗議,鬨騰得不行。”
遊安理解地點點頭,誰都不想攤上索羅這種糟心“鄰居”。
“正好我聽說索羅自從入獄以來都歸屬您管理,在您的轄區裡也挺安份的……”
遊安聽懂了他的意思,“你想把索羅移交到我這邊?”
獄警用滿是希冀的眼神看著她,連連點頭。
遊安遲疑片刻,“但是索羅的等級應該是歸二級獄警管轄的。”
獄警翻出一份醫生的鑒定報告。
“按照他的情況繼續下去,他馬上就要升等級了。他自身的病情,加上嚴重影響牢房治安和其他犯人的正常的活動……”
遊安明白了,索羅早晚都會被送到她這裡。
現在接手也算是救其他犯人於水火了。
兩人談妥當後,遊安就準備去把索羅領走。
臨走前,索羅還不依不饒地朝著隔壁牢房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我遲早會回來!”
遊安冷漠道:“你回不去了。”
索羅結巴了一秒,“遊警官,我這是為了表達一種不示弱的態度。”
遊安敷衍地點點頭。
回到-25層,謝淵看到被領回來的索羅,眼中不免.流露震驚之色。
“他怎麼又來了?”
索羅倒是笑嗬嗬地朝他打了一個招呼。
“謝協警,好久不見。”
遊安順手把索羅塞給謝淵。
“找個空牢房把他塞進去,我還得去給我的仙人球澆水呢。”
等謝淵安頓好索羅回來時,就看到遊安把五盆仙人球重新擺回到窗台上。
五個綠油油的毛刺球精神抖擻,身下的土壤微微濕潤。
謝淵忍不住誇讚道:“你這仙人球倒是養的不錯。”
遊安擺盆的手頓了頓,幽幽地看向謝淵。
“你可能沒看出來,這是我養得第三批仙人球了,前麵的已經死了……”
謝淵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睜大,“你已經養死十盆了?”
遊安沉默一瞬,“其實也不都是我的錯——”
她往謝淵那裡走近兩步,在他耳畔壓低聲音道:
“我把【核】埋在花盆裡了,我覺得仙人球死那麼快,可能是受到【核】的影響。”
謝淵恍然,正準備接受她的說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質疑道:“【核】不是隻有一個嗎?那應該隻有埋著它的那盆仙人球受影響吧……所以其餘仙人球,還是被你養死的。”
“……”遊安僵住了。
——就你知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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