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
“因為我也是一個異族。”
“在斯科拉星獄的你們或許都聽過研究院的名聲。”
“無數異族被押上實驗台,任人宰割,並且再也沒有機會走出那間冰冷蒼白的實驗室。”
“而軍部的秘密實驗室,是一個比研究院更加臭名昭著的地方。”
“那裡葬送的異族數量相比研究院,隻多不少。”
“數百年來,帝國政府對異族的高壓政策和□□管控,讓我們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
“你們被剝奪公民權利,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星獄底層,終生不得自由。”
“現在,他們要進一步侵犯異族的人權。”“連我們僅剩的生命都想奪走!”
“我們為什麼要承受這種不公的待遇?”
“就因為我們是異族?”
“我不認同!”
“我們的能力是上天給予的饋贈。”
“而不是帝國用我們進行人體實驗的借口!”
“今天,我站在這裡,隻想問各位——”
“你們甘心接受這種不公的命運嗎?”
“你們願意站起來,為自己的應得的權利和自由鬥爭嗎?”
“你們想不想,為自己爭得生存的一席之地,重獲新生!”
廣播聲在空曠的星獄裡帶起陣陣回音。
牢房裡的或蹲或坐的異族們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他們走到牢房僅有的小窗口前,麵色激動。
下一瞬,星獄的每一層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呐喊。
“我們不甘心!”
“我們要自由!”
“我們要新生!”
排山倒海的聲音幾乎讓整座星獄震顫。
廣播室裡的遊安聽著外麵的動靜,輕輕勾起了唇角。
她對一旁同樣激動的謝淵說道:“把人都放出來吧。”
拿到牢房鑰匙的A級異族們去給他們的同胞打開第一道枷鎖。
一名名異族從牢房裡走出來,或哭或笑。
有人激動得麵色通紅,有人回顧身後的牢房,涕泗橫流。
星獄角落,被遊安暫時關在這裡的下50層獄警們看著外麵的異族狂歡,不禁紛紛打了一個冷顫。
“瘋了,都瘋了。”
“我們典獄長居然是個異族?”
“簡直難以置信……”
星獄外,因為缺少武器的克特林不得不打電話向附近的其他基地借調武器裝備。
在協調完借調事宜後,克特林看著麵前固若金湯的斯科拉星獄,咬牙切齒地對下屬吩咐:“遊安在菜菜星還有一個親人,找到她,帶回來。”
下屬麵露難色,“整個菜菜星都快被廢棄了,人應該早跑了。”
克特林咬牙道:“那就去查港口的出入記錄,就算把帝國翻個遍,也要把人給我帶回來。”
此時的菜菜星。
每個區域和街道宛如經曆了一場重大災難。
搖搖欲墜的建築,喪失生機的枯黃草木。
被逃難的人們隨意扔在路邊的各種廢棄物。
莉拉好說歹說,終於勸動遊奶奶搬離了遊家小院,來到附近另一座被主人拋棄的空宅子暫住。
托遊奶奶熱愛囤貨的福,他們把遊家所有的食物都一起搬了過來,三個人吃上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
另一邊,寸頭還在跟那株異植做鬥爭。
他在異植附近找了個棚屋。
每天都耐著性子,試圖和這株頗有靈性的異植建立心靈感應。
隨著時間流逝,異植從一開始的一接觸寸頭就條件反射地吸收他的能量,變成了對他的熟視無睹。
這個總是騷擾它的人形生物,比起地下的巨大能源石,連個飯後甜品都算不上。
異植的放縱讓寸頭大著膽子得寸進尺。
終於有一天,異植對寸頭在他們之間建立聯係時,沒有第一時間甩開他。
寸頭簡直要喜極而泣。
這是他和異植跨物種感情交流的一個飛躍啊!
寸頭努力向異植傳輸自己的意念。
【祖宗,你能不能稍微緩緩,再吸下去,這個星球都要被你吸乾了。】
異植擺出一副與我何乾的架勢。
寸頭繼續苦口婆心。
【你看地下的能源石就這麼多,你把吞完了,以後吃什麼?】
【你一看就是個長命的品種。現在一口氣把肚子塞撐。以後的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你不是都要餓肚子?】
異植汲取能源石的根須突然頓了頓。
寸頭察覺到這一變化,趕緊趁勝追擊。
【我們人類有一種說法,叫做可持續發展……】
寸頭費了一天的口舌,後麵甚至開始胡說八道。
【大能源石養一養,說不定還能生出小能源石。就像你們植物用種子傳播後代一樣……】
寸頭這一番瞎扯的理論不知怎麼就把這株出生沒兩個月的“幼齡”異植忽悠住了。
它真的放慢了吸收能源石的速度。
寸頭第一時間給遊安打了電話。
“典獄長,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