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不適應地動了動脖子，“你們沒結過婚，所以不懂。這種時候的緊張程度真不是開玩笑……”
兩個單身漢的膝蓋同時中了一箭。
謝淵忍不住用手撥了撥襯衫前的黑色領結，“藍毛，這個領結非要係那麼緊嗎，我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藍毛看著領結和謝秘書長脖子之間的那道縫隙，輕聲道：“這可能不是領結的問題。”
醫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謝秘書長說道：“來，深呼吸……”
窗外，一隻頭頂珍珠白紗的小啾鬼鬼祟祟地出現在玻璃窗後，衝著休息室裡小心張望。
遊安看到小謝秘書長緊張得不行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的緊張情緒緩解了許多。
果然人緊張的時候，就要找一個更緊張的對照組疏解疏解。
小白啾心滿意足地拍拍翅膀，飛回隔壁的化妝室。
化妝室裡，珍妮和塞西爾快急上火了。
一轉頭的功夫，新娘不見了。
珍妮看到遊安從窗口飛回來，連忙鬆了一口氣，“您可算回來了。”
下一秒，變回人身的遊安就被兩人推到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檢查妝容。
一小時後，婚禮開始。
遊安和謝淵手挽手穿過鮮花編織的圓形拱門。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個綠頭發的小孩，這是化形的小綠和小圓。
大概是寸頭喂孩子喂得太好了，異植和仙人球在婚禮前一個月接連化形了。
小綠是個打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小圓是個板寸男孩子，正好可以來當婚禮上的花童。
遊安感受著自己挽著的那條僵直胳膊，要不是隔著衣服穿來的溫度，她幾乎覺得自己挽著的是個假人。
遊安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從唇縫裡擠出一道氣音：“怎麼那麼緊張？”
“第一次結婚，沒有經驗……”
小謝秘書長一邊無意識地說著，一邊緊盯著前方的路，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左腿絆右腿，在地毯上表演個平地摔。
遊安差點被逗笑了，她艱難地繃住臉上的表情，“巧了不是，我也是第一次結婚。”
小謝秘書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遊安用餘光看著他紅得不行的耳根，彎了彎眼睛。
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兩人一步一步走到台前。
司儀把話筒遞給謝淵，“謝先生，有什麼話，想對你妻子說嗎？”
小謝秘書長看著遊安，腦中如走馬花燈般飛快閃過他們一路走來的畫麵——
在星獄裡的第一次見麵，她第一次給他送書，她滿懷憧憬的說出自己的理想，她第一次醉酒時的模樣，她帶領異族離開斯科拉星獄，她當選執政官時令人振奮的演講……
謝淵凝視著這雙淺灰色的眼睛，慢慢道：“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遊安看著小謝秘書長認真的模樣，眼底含笑。
要不是司儀還在一旁等著他們交換戒指，她現在就想上前親親他。
司儀按照流程，在旁邊說道：“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小綠和小圓拿出放戒指的錦盒，打開蓋子。
小謝秘書長這次拿戒指的手就比上一次穩多了，他認真地把戒指給遊安戴上。
遊安從錦盒裡取出另一枚，套在小謝秘書長的手指上。
遊安握著他的手，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親在了小謝秘書長的唇上。
台下響起一片歡呼。
小綠趕緊捂住了小圓的眼睛，“你還小，不能看。”
小圓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能看？”
小綠一本正經道：“我比你大了好多天，所以我可以。”
小圓委屈地癟了癟嘴。
一直到歡呼聲停止，小綠才鬆開了手。
小圓一抬頭，就看到謝秘書長從耳朵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執政官正湊在他耳側輕聲說些什麼。
那是隻有小謝秘書長能聽到的悄悄話。
“先親一下，晚上回去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