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這城主府中便可直接啟動瀚海令回歸神州浩土,但考慮到以後或許還有可能進入此界,現在直接在城主府中玩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或許就會為未來平添不少麻煩。
兩人還是決定謹慎一些,用靈石或妖魂來充當能量,到遠離府城的荒野中再回歸。
楚無雙一臉失望:“那好吧。這兩天我便帶你們轉一轉這青陽府城。”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了。確切地說,是楚無雙一個人有說有笑,晏危樓為表示禮貌,營業性假笑,宿星寒則從始至終麵無表情,極為冷淡,絲毫不給麵子。
他看向楚無雙的目光中都透出嫌棄,猶如在看一個1000瓦的大燈泡。
偏偏這人卻沒有絲毫自覺,目光掃過宿星寒冷淡的臉,還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句:“嘖,宿兄啊,戰事順遂,又有美景在前,知己好友在側,這小日子如此愉快,你何必成日冷著臉呢!當懂得及時行樂,享受人生啊!”
他一副循循善誘的口吻,原本隻是調笑一句,活躍活躍氣氛,根本不指望宿星寒會回答。
不料宿星寒居然在思考數息後認真點了點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向他:
“你說的對。”
天朗氣清,群芳競放,身側還有佳人作伴……的確是難得的好日子。除了某個礙眼的家夥著實討嫌。
楚無雙呆呆長大了嘴:“……啊?”
他還在為宿星寒這破天荒的好態度而吃驚,宿星寒已經徑自拉著晏危樓走到一邊去了。
至於理由,自然是回歸神州浩土之前,再看一看此地風貌,順便提前做好一些準備,以應對回歸後的突發狀況。而這就不方便帶著楚無雙了。
等楚無雙從自己終於折服了宿星寒的幻想中清醒,那兩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他有點懵,看了看周圍沒人,正想溜出府去,卻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一張笑眯眯的慈祥的老人臉龐。
“嗬嗬,小子,你又想溜去哪?正事辦了嗎?”
“這個……”楚無雙裝傻地撓了撓頭。
“還有,聽說你想要搬空府庫?”
“……嗷!大長老你聽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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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後花園外的側門處,剛剛走出城主府的兩人隱約聽見了府中突然傳出的一聲慘叫,不由回過身去。
晏危樓一臉疑惑:“難道是楚無雙?”
邊上的一位老仆聽了,隻是習慣性地說了一句:“兩位不用擔心,這在府中也不是稀奇事了。”
他一臉感激地說道:“還要多虧兩位貴客將這消息告訴大長老,就是要給少府主一個教訓才好!免得他成日裡不務正業在外遊蕩!”
這老仆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剛才大長老身邊的心腹。
適才恰好與兩人遇到,這位大長老寒暄之時提及楚無雙,宿星寒便“無意”說了一句大實話。
於是脾氣火爆的大長老直接扔下心腹氣衝衝便離開了。至於去向麼……
聽著府中傳出的一聲又一聲淒厲慘叫,宿星寒不由沉默了。
他相貌生得實在太好,身上又有種無端的高華氣質,整個人如冰如雪。便是垂下眼簾靜默之時,都有種讓人凜然不敢犯的冰冷。
但看在晏危樓眼中,卻更像是不小心說錯話之後的內疚,怎麼看怎麼乖巧。
“放心。我看那幾位大宗師將楚無雙當作子侄一般,不會有什麼大事。”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一層濾鏡的晏危樓忍不住開口安慰,他輕輕歎了一聲。
“隻是明光你這性子……”
從兩人認識以來,這人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好似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心軟又單純,著實不太適合混江湖。也不知是哪個隱士家族派出來的傳人,都不好好調·教一番,難道不擔心他被人騙了去?
看在這些日子相處的情分上,晏危樓好心提醒道:“以後行走江湖,切記多加防備,話不可說儘。遇到方才這種事,也不必將愧疚顯露在臉上,免得某些人得寸進尺……”
“彆說你隻是無心,便是有意又如何?表現得無辜一些。我看楚兄皮糙肉厚,挨一頓打不礙事!”
宿星寒抬起眼來,目光亮晶晶看向他,隨即鄭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晏危樓難得對這個認識不久的單純好騙小公子上了心,更加覺得他好騙了。
兩人這才相識了幾日,他就如此信任自己,若是自己真的起了歹意,隻怕能將他賣上三遍!真正行走江湖時又該怎麼辦?莫不是要好生背下三十條準則才能讓人放心?
對此,某位連屍骨都壞了的拓跋公子,從棺材中伸出了森森白骨的手,表示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