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倍溢價,田繼續種,地稅也不用納,大多數人家,都是高高興興的,將地契給了出去!”
聽到這,辛妘不由皺了皺眉。
便聽婦人繼續道。
“趙東在的那些年,村子裡一片和氣,所有人都滿足於現狀。”
“可等趙東走了,留下年僅十一歲的玉哥兒……便是貪婪,占了上分。”
“大家開始不滿,自己努力一年的成果,要白白給玉哥兒一半,然後便是訴苦,拖著不給。”
婦人抹著淚。
“玉哥兒身體本就不好,常年用藥吊著,根本無法從那些人手裡,收回該他的那些收成。”
“偏官府的人年年都來,玉哥兒無法,隻能拿之前攢下的本兒填進地稅的窟窿。”
“幾年下來,家底便沒了……”
“我家住在玉哥兒家的旁邊,玉哥兒有事,我常去幫襯。”
“那天,他發燒昏過去,我幫忙喊來郎中,郎中說……他許久沒有吃藥了。我付過錢,讓郎中留了藥,用了兩日,玉哥兒才清醒過來。”
“玉哥兒說,他沒銀錢了,買不起藥。”
“我見他可憐,便勸他,將那些地契賣了,賣給誰都好,隻要,彆是村裡那些……”
“玉哥兒聽進去了,等身體好些,便拿上地契,打算去一趟官府。”
“他連村子都沒出去,便被人堵了回來!”
“他們都知道,沒有像玉哥兒這般好欺負的主家,他們不願出那兩成地稅,他們想拿所有收成,想讓玉哥兒繼續為他們補地稅的窟窿!”
“玉哥兒與他們爭執,罵他們沒得良心,他們,便對玉哥兒動了手。”
“玉哥兒被抬回來,那天夜裡,便去了……”
婦人的眼淚,再度決堤。
“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勸玉哥兒去發賣地契,玉哥兒便不會與他們起爭執,不會被打,是我害死了玉哥兒……”
辛妘默然不語。
隻將之前未給出去的帕子塞進了婦人手裡。
“剛才那隻大狗呢?”
“那是玉哥兒養的,不知怎的成了妖,回來給玉哥兒報仇的。”
婦人說著,突的激動起來。
“這村子裡的人,都是害死玉哥兒的凶手!他們該死!”
“狗兒回來報複,都是他們活該,都是報應!”
她突然轉身,視線淩冽的瞪著辛妘。
“我想起來了,你們……你們是來對付狗兒的,你們走!這裡的事不用你們管!狗兒殺他們,是他們該死!”
“你們不能對狗兒動手,狗兒才是好的,狗兒它沒有錯!”
她說著說著,神色變得扭曲,瘋癲,又是笑起了來。
“都該死,都該死啊哈哈哈……”
辛妘翻手拿出一枚丹藥,塞進婦人的口中。
清靈丹,有凝神之的作用,用在凡人身上,足以治愈這瘋癲之症。
婦人的笑聲慢慢平緩,最終化為哽咽,再度清醒。
看了看麵前的辛妘,眼中突的生出希望。
“姑娘,姑娘你是個好人!我求你,求你彆對狗兒出手,它真的,真的沒有錯!它隻是失去了主人,它隻是在為主人……討個人給不了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