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滿滿的脂粉味道,顯然是剛從女人窩裡出來。
這個胖子對著李信,擠眉弄眼的說道:“剛才為兄在得意樓隔壁的館子裡,看到兄弟你進了得意樓,半個多時辰之後,得意樓的崔大家竟然親自送你出來了……”
這胖子說到這裡,滿臉豔羨之色:“要說這秦淮河畔的館子,為兄哪一家都去過,唯獨這得意樓,不給為兄進去了。那得意樓的崔大家,可是等閒人都見不到麵的,兄弟你好大的金麵……”
論起檔次,得意樓在秦淮河畔算是獨一檔的,不管是唱詞唱曲的水平,還是清倌人的質量,都是彆的館子比不了的。
自然,得意樓也是秦淮河畔來錢最快的館子。
李信皺了皺眉頭,離這個猥瑣的胖子遠了一點。
“吳兄,你切莫胡說八道啊,小弟一介農戶,哪裡去的起得意樓,隻是因為家中有親戚在得意樓裡做事,進去看一看親戚,至於什麼崔大家不崔大家的,小弟不認得。”
李信警惕的說道。
“應該是吳兄你看花了眼。”
“胡說八道!”
吳胖子瞪大了眼睛,分辯道:“方才我就在得意樓隔壁的二樓,看的真真切切!”
李信神色不善。
吳胖子及時住口,擠眉弄眼的笑道:“好了,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隻是有件事為兄得提醒一下你,那個崔大家背後,好像有一個大人物……你進出得意樓倒沒有什麼關係,隻是莫要對她有什麼妄想,這個女人可厲害得很,小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這個胖子不簡單啊,不僅對京城裡的那些官家小姐如數家珍,對得意樓背後的勢力,竟然也知道一些……
李信看了一眼這個眉飛色舞的胖子,有些無奈的說道:“吳兄,今天晚上小弟已經被你害的不輕,險些給那些小姐們扭送到京兆府去,你就莫要在禍害小弟了行嗎?”
“這怎麼叫禍害呢?”
吳胖子神色誠懇:“為兄隻是難得見到一個同道中人,真心想跟李兄弟交個朋友…”
李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背後的鐘小小,神色嚴肅了起來,低聲道:“吳兄,小弟現在要回家去了,如果你不想咱們之間撕破臉皮,現在就讓開一條路,讓小弟回家。”
吳胖子慌忙退後了兩步,陪著笑臉說道:“李兄弟莫要生氣,為兄剛好也要回家去了,咱們有緣下次再見,有緣下次再見……”
李信點了點頭,背著鐘小小,繼續朝著大通坊走去。
而吳胖子則是轉了方向,朝著永樂坊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這個胖子回頭看了一眼李信遠去的方向,輕輕的“呸”了一聲。
“小滑頭,還騙我說你是農戶出身!”
“等爺去打聽到你的來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