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敬德看了一眼顧良遠去的背景,不屑一笑:“沒卵的宦官,隻會搬靠山。”
…………
顧良進了宮城,一路不停走到了八監所在的衙門,不過他並沒有去內衛監,而是直奔內侍監。
他已經是內衛監的少監,內衛監比他更大的,也就是那個已經五六十歲的太監,顧良心裡清楚,憑借那位太監,不一定能夠嚇住侯敬德。
於是,他直接來到了總管宮中的內侍監,經過小宦官通報之後,在內侍監的後堂,見到了正在屋子裡寫字的內侍監大太監陳矩。
顧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哭訴。
“乾爹,永安門門口有人鬨事,孩兒處理不了,請乾爹移動貴體,幫一幫孩兒!”
宦官無子,因此最想要的就是孩兒,宮中宦官攀關係,抱團的時候,最直觀的就是認乾爹,宮中八監,除了內侍監之外其餘七監的太監少監,有七八成都是大太監陳矩的乾兒子。
已經六十多歲的大太監陳矩,放下了手裡蘸滿墨的毛筆,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良,有些吃驚的說道:“有人在宮門之前鬨事,你們內衛處理不了?”
內衛是京城中最重要的武力之一,如果有什麼事是內衛處理不了的,那麼這件事肯定是鬨大了。
顧良抹了抹眼淚,咬牙道:“乾爹,鬨事的是羽林衛的那些黑皮,他們出言侮辱我內衛在先,兩方廝打起來之後,又把罪名冤在我內衛頭上,此時在宮門口不肯罷休,孩兒實在是沒了辦法,還請乾爹出麵,幫一幫孩兒……”
聽到這裡,陳矩才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有人犯上作亂,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陳矩眯了眯眼睛,輕聲道:“你站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如果你沒做錯事情,自然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顧少監抹著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把永安門的事前後說了一遍……
當然,個人立場不同,從這位顧少監嘴裡說出來,自然是要經過一些“加工”的。
等顧良說完之後,大太監陳矩眯了眯眼睛,淡然道:“一群年輕人打架而已,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息事寧人,兩衛回去之後各自責罰一番下屬也就是了,怎麼能鬨到這個地步?”
顧良咬牙切齒:“乾爹,孩兒自然是想息事寧人的,可是那個侯家的小兒子,欺人太甚!”
陳矩點了點頭,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頭歎了口氣:“這事不宜鬨大,如果陛下知曉,說不定會大發雷霆,你領我去,我去說和說和。”
顧良大喜,扶著自己的乾爹,朝著永安門走去。
永安門門口,侯敬德正在問李信問題,忽然抬頭,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宦官從永安門裡頭走了出來,侯敬德臉色一變,有些不情願的哼了一聲。
“今天這麻煩是找不成了,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