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羽林衛之後,李信彆的倒沒有什麼,就是有些擔心鐘小小在得意樓裡住的習慣不喜歡,那裡畢竟是一個風月場所,崔九娘平日裡也有許多事情需要操忙,未必顧得上她。
現在,他對於羽林衛也算大概熟悉了,也在羽林衛裡站穩了腳跟,而且等校尉的任命下來之後,必然會在羽林衛裡掀起一股熱議,到時候李信這個十六歲的校尉就會成為羽林衛的焦點,在這種時候,回家避一避也是好事情。
李信背著自己的包袱,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打開院門之後,才發現院子裡很是乾淨,顯然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一直有人過來打掃,李信自己燒了桶熱水,洗了澡之後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裳,然後邁步出門。
這會兒剛到下午,李信在大街上買了不少吃食,裝進了一個紙包,提在手裡朝著得意樓方向走去。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李信來到得意樓門口,這會兒天色還沒有暗下來,得意樓還沒有太過熱鬨,對於這家店,李信已經是“老熟人”了,他徑直走到了後院,在崔九娘侍女萍兒的帶領下,找到了正在房間裡寫字的鐘小小。
小丫頭拿著李信給她買的毛筆,很是認真的在草紙上寫著一個個字,在小丫頭的旁邊,崔九娘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教導鐘小小寫字。
崔九娘的字,李信是見過的,她親手抄給李信的那幾十頁紙上,每一個字都是清秀雋逸,比李信自己強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不是身份使然,她一定會成為京城書界的大家。
萍兒把李信領到房間裡,對著崔九娘行禮道:“九娘,李公子來了。”
房間裡的兩個女人,同時抬頭,崔九娘一臉淡然的笑意,而鐘小小則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飛撲到李信身邊。
“哥哥……”
李信笑著把她抱了起來,輕聲笑道:“哥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聽崔姐姐的話?”
小丫頭伏在李信懷裡,不住的抹眼淚。
崔九娘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對著李信輕聲笑道:“她可乖巧的很呢,剛來的時候每天還要非要給我洗衣服做飯,也不到處亂跑,最近十來天我才開始教她寫字,她天分很高,進步的也很快。”
李信上前幾步,看了看鐘小小在草紙上寫的字,字跡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已經隱隱見了樣子,比起前段時間,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李信把小丫頭放了下來,笑道:“有崔姐姐這樣的名師指點,是她的福分。”
“李公子折煞我了。”
崔九娘含笑道:“李公子這段時間在羽林衛之中,可碰到什麼難處?”
“剛開始的時候吃了些苦,好在還算順利,總算在羽林衛裡站穩了腳跟。”
“這是好事。”
崔九娘輕聲道:“京城裡許多將門子弟,進了羽林衛裡都站不住腳,吃不了苦,沒過幾天就從羽林衛裡出來了,李公子這麼快就能在羽林衛裡站穩腳跟,是有本事的。”
“僥幸而已。”
李信這話並沒有謙虛,如果不是因為永安門門口那一場廝鬥,他想在羽林衛裡有點根基,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這一場變故,不僅僅是讓他從隊正升到了校尉,更讓他在羽林衛裡有了一些自己的勢力,比如說那個沈剛。
勢力這種東西,最難的地方是從無到有,一旦有了個基礎,想要擴張就容易得多了。
與崔九娘簡單聊了幾句近況之後,李信對著她拱了拱手,微笑道:“這段時間,有勞姐姐幫著照顧家妹了。”
這會兒鐘小小被萍兒帶著玩去了,不在他們兩個身邊,崔九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信,輕聲道:“李公子真把這丫頭當成自己妹子了?”
李信麵色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