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報信三天之後。
平南軍一個年輕的將官麵無表情的來到了錦城的驛館裡,敲開了李信的房門,這個年輕將官麵色平靜“李監軍使,大將軍有命,明日開始進攻德陽縣城,監軍使等人明日隨軍出征,沿途記述戰事。”
李信淡然點頭“我知道了。”
這個年輕的將官默默轉身,離開了李信的房間,轉回頭通知那個禦史台出身的進士去了。
王默一直跟在李信的生母,等到這個年輕的將官離開之後,王默低聲道“李校尉,平南侯要打李家餘孽了”
李信轉身回到房間裡,低頭喝了口茶,眯著眼睛說道“他打與不打,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具體情況,等明天隨軍看一看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李信對王默笑了笑“明日臨陣,很有可能會有李家餘孽要來殺我,到時候就全靠王大哥保護了。”
王默沉聲道“李校尉放心,陛下既然吩咐下來了,我們兄弟幾個不死,李校尉就不會有事。”
李信搖頭道“不用這麼說,我們幾個的命已經綁在一塊了,王大哥你們要是死了,我肯定也是活不成的。”
南疆太凶險了。
本來李信以為,那位平南侯多少會給承德天子一些麵子,可是到了錦城之後,他就不由分說的把自己軟禁了起來,三四天之後,才派人告訴自己去戰場上監軍。
自己可是監軍使
有權知悉任何軍事的,可是這三四天,他被關在驛館裡動彈不得,對於平南軍的動向,李家餘孽的敵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一直到快要出征的時候,李慎才讓人過來輕描淡寫的給自己打了一聲招呼。
整整三四天的時間啊,這三四天時間,李慎就算是跟南疆餘孽坐在一起喝茶,李信也是看不到的。
不過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李信不能再這個地方與李慎,或者說與平南軍硬來。
王默也深呼吸了一口氣。
“儘人事,聽天命罷。”
他們兩個人正在商議明天事情的時候,門口突然傳開一陣敲門聲。
李信坐著沒有動彈,王默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緩緩打開房門。
門口站著一個書生服色的讀書人,對著李信彎腰道“這位同僚,救一救在下。”
正是那個禦史台出身的進士。
他姓薛名子川,是承德十五年才考中的進士,奈何隻名列第三甲,在京中補缺補了兩年多,好容易補到一個禦史台監察禦史的缺,又因為不怎麼會說話,很沒有人緣。
這次陛下從禦史台選人,他就被長官扔到了南疆來。
李信站了起來,眯了眯眼睛,對著這個高瘦的書生拱手微笑“這位大人,何出此言”
監察禦史是正七品的官,論品級李信跟他是一樣的。
薛子川苦笑道“平南侯到了錦城之後,不由分說便把我等關在了這裡,完全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裡,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明日臨陣,他多半會借機發難,我等是陛下派來的監軍使,萬萬是沒有活路的。”
說到這裡,這位監察禦史抬頭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王默,有些尷尬的說道“下官沒有了辦法,特來此求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