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溫被嚇得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兒臣不敢!”
“好了,起來說話,又沒有外人。”
承德天子坐回了軟榻上,眯著眼睛說道:“你說的不錯,南疆的事情必須要等機會,朕與先帝已經等了三十多年了,可是李家兩代人都是滴水不漏,朕一直沒有等到機會,現在咱們要主動找機會了。”
七皇子心中凜然,低頭道:“父皇的意思是……李信?”
承德天子點了點頭:“李信這個人,你怎麼看?”
七皇子仍舊低著頭,回答道:“李信這個人很聰明,而且很有手段,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與他爹很像。”
承德天子麵色平靜:“心思一樣縝密,做人做事做事都是滴水不漏,隻不過李信還年輕,遠遠沒有他爹李慎那麼老道。”
承德天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目光炯炯:“他跟了你,是不是?”
七皇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點頭道:“算是與兒臣交好,隻不過沒有同意做魏王府的家臣。”
“這就是他的野心。”
承德天子沉聲道:“李信這個人可用,朕越來越覺得,他就是朕破局南疆的關鍵,你要好生用他。”
說到這裡,這位皇帝陛下轉頭看向七皇子,淡然一笑:“老七,你與李信若是替朕解決了南疆的問題,將來朕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這一句話,如同春雷炸響!
從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皇位,隻能作為四下無人裡囈語的皇位,第一次這麼真切的出現在七皇子麵前。
他雙膝跪地,聲音都在顫抖:“父……父皇,兒臣定然不負父皇期望!”
承德天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皺眉道:“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模樣,這件事也不用報太大期望,李慎這個人很厲害,朕都拿他沒什麼辦法,你們兩個小家夥,希望不大。”
“你也不用想太多,這件事就算做不成,朕也不會怪你。”
說到這裡,承德天子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七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件事要提醒你,如果這件事僥幸做成了,做成之後,你手裡要握住李信的小辮子才成,不要像先帝那樣,讓李知節走脫了。”
承德天子麵色平靜,仿佛在說什麼理所應當的話:“如果握不住,就趁早殺了,李信這個人,以後不會遜色於他的父祖,他們李家三代人,就沒有出過忠臣,李信多半也不會是什麼忠臣。”
七皇子跪在地上,恭敬叩首。
“多謝父皇教誨。”
“兒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