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放下手裡的銅剪,回頭看了一眼李信還有葉茂,最終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酒壇上,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就是號稱一碗必醉的祝融酒?”
李信這才看到了葉晟的模樣,是一個滿臉皺紋,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李大校尉回答道:“回公爺,這就是祝融酒了。”
李信拎過來的這兩壇酒,是勾兌過的,遠沒有前幾天那麼性烈,大概隻有四五十度的樣子。
畢竟如果一不小心把這位老公爺給送走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葉晟上前兩步,打開其中一壇酒之後,聞了聞味道,然後微微皺眉:“這不是城南的燒春酒麼?”
李信額頭見汗。
這老家夥,鼻子還挺靈。
蒸餾酒隻是提純,讓酒更醇更烈,並不能改變酒原先的味道,魏王府正是買了燒春酒,蒸成了祝融酒。
李大校尉咳嗽了一聲,笑道:“都是糧食所出,氣味相似也不奇怪,老公爺喝一口就知道,味道大不一樣。”
葉晟點了點頭,瞪了一眼一旁的葉茂:“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給老夫拿碗來?”
葉茂苦笑道:“阿爺,這酒聽說很烈,咱們還是用杯盞吧?”
老家夥喝醉了喜歡打人,葉茂從小到大,沒少挨過打,自然心有餘悸。
葉晟怒目圓睜:“老夫一輩子喝酒都是用碗,豈能用杯盞那種娘物?”
葉茂無奈,隻能進房間取了一個大瓷碗出來,老公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仰頭喝了一大口。
然後這位大晉戰神,仰頭吐出長長一口氣。
“好酒,無愧祝融之名!”
葉老頭再次仰頭,將大碗裡剩下的酒一飲而儘。
“痛快!”
李信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老頭。
這一碗酒,少說有個三四兩了,葉晟一整碗下肚之後,麵色如常,直叫痛快。
這老家夥,莫非是怪物?
葉晟把碗放在桌子上,蹬了葉茂一眼:“給老夫滿上!”
葉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再次給自己的祖父倒滿。
三大碗之後,這位陳國公…
喝多了…
喝多了之後,葉晟滿臉紅光,一隻手就捉住了李信的衣襟,大嚷大叫。
“你這小子,與李知節那廝生的好生相像,莫非是李知節那老匹夫的兒子?”
李信想要掙開,發現這位老公爺的手臂如同鐵鑄的一樣,完全掙脫不了。
一旁葉茂擦了擦汗水,上前拉著自己的祖父,苦笑道:“阿爺,他是羽林衛的李校尉,來給您送酒的,您認錯人了……”
葉老公爺一隻手捉住李信的衣襟,另一隻手拎著葉茂,輕而易舉的把自己的孫子丟出了三四米遠。
“滾一邊去。”
李信被這老人捉住動彈不得,額頭上生出幾道黑線。
這老東西,喝醉酒果然喜歡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