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信苦笑道“下臣才剛剛從南疆回來沒有多久,再說了,這運送軍資,應該是兵部的事情才對”
“叫你去你就去。”
承德天子淡然道“本來你想去也還輪不到你,這是看在你弄出這些千裡鏡的份上,朕賞你的機會。”
皇帝陛下語氣平靜“你就帶你手底下的那個校尉營去,人手不夠的話可以找葉璘再調一個校尉營,你這個校尉的身份太低了,回頭朕升你做羽林衛都尉,帶四百個人護送烈酒去北邊。”
李信這才想明白,這位皇帝陛下是想要給自己封官。
如果李信現在二十七八歲了,那麼無論做什麼樣的官職,都不會太過突兀,但是他現在按虛歲算也才十七歲,京城裡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多半還在學堂裡溫書準備考秀才,李信在這個年紀做到羽林衛校尉已經很讓人非議,短時間內再升,李信就會成為京城的熱點。
所以,承德天子才想讓李信去一趟北方,這樣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悄咪咪的把李信升為羽林都尉。
要知道,一個都尉手底下有四百號人,整個羽林衛加在一起,也才八個都尉而已。
除了李信之外,其他的都尉大多都是章騅那個年紀,三十歲都算年輕,多半都是在四十歲左右。
承德皇帝眯著眼睛說道“你第一次帶這麼多人出京,多半會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可能會出差錯,你在羽林衛選人的時候,最好選一兩個有帶人經驗的老校尉隨你同去。”
好家夥,這位皇帝陛下連這個都想到了,簡直是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信不想去也得去了,畢竟在皇權麵前,沒有什麼好拒絕的餘地。
好在這一次的任務不重,也沒有像南疆那麼危險,聽這位皇帝陛下的意思,自己從北邊回來之後,就可以做羽林衛的都尉了。
十七歲的羽林都尉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彎身道“下臣遵命”
承德皇帝揮了揮手“好了,你先下去吧,這幾天時間準備準備,過幾天等老七那裡弄出一百壇酒了,你就動身到北邊去,有什麼需要,就去找葉璘,朕會給他打招呼的。”
李信恭聲應是。
他現在是羽林衛的校尉,手底下有一個校尉營二百人,這一趟承德天子許他帶四百人,也就是說提前讓他成為了羽林衛的都尉。
這是皇帝陛下有意提拔自己。
要知道,同樣是在羽林衛做事的章騅,在羽林衛校尉的位置上,一做就是十幾年,如果不是因為李信擠掉了他的校尉位置,恐怕他到現在都還是一個校尉,無緣羽林都尉的位置。
要知道,在半年前,李信還隻是北山一個險些凍死的賣炭郎,為了生存不惜鋌而走險寫大字報攻擊皇帝的可憐人。
短短半年時間,李信在這座京城裡認識了太多人,碰到了太多事了
李信躬身離開皇宮之後,承德天子又把那個金龍紋的千裡鏡拿出來把玩了一會兒,最後對著身旁伺候的大太監陳矩啞然失笑“這個李信,真是一點都不像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他這個手法,說是一個四十多歲仕途失意的縣令朕也信了。”
礙於上輩子層次問題,李信所精通的那些職場手段,在官場裡其實並不如何高明,比如說他這次用這個紋龍法子討好承德天子,可是在承德天子看來,這個法子也就是縣令那一級能夠用得出來的低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