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二十壇酒,一年也就是二百多壇而已,即便一壇酒能賺兩三百貫錢,加在一起其實也沒有多少,李信這麼做的目的,是想先在京城把這個祝融酒的名頭打出去,等過幾個月,就可以嘗試性的在全國各地開設酒坊賣酒了。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賺錢的時候。
九娘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如果有達官顯貴硬要強買,或者強行索要該怎麼辦”
“該報官就報官,讓京兆府的人來處理。”
李信咳嗽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如果碰到齊王府,或者陳國公府這種不好得罪的人,就每個月給他們送幾壇,送去陳國公府每個月的五壇酒,不要忘了收錢。”
陳國公葉晟,是大晉的軍方活化石,這種級彆的大佬,能討好自然是要討好的。
崔九娘微微皺眉。
“既然是送給陳國公府的,為何還要收錢”
李信抬頭看了一眼崔九娘,聲音平靜“陳國公府但凡有一個聰明人,你不收錢就送不了酒,他們不會讓自己落下什麼把柄在彆人手裡,該收錢就收錢,結個善緣就是了,用不著強求。”
九娘沉思了一會,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她抬頭看了李信一眼,幽幽的歎了口氣。
“從前聽彆人說婦人頭發長見識短,我心中還頗有些不服氣,如今聽李公子這麼一說,我才覺得自己的眼皮子的確淺了。”
“不是眼皮子淺不淺的問題。”
李信嗬嗬一笑“是崔姐姐心思純良,不去想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而已,實際上這些東西沒什麼了不起的,跟誰相處起來都要把著心思,很是累人。”
九娘搖頭道“李公子太謙虛了。”
李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賣酒的事情,大致就是這麼個流程,崔姐姐先在京城裡賣著,等過兩個月我從北地回來,再跟魏王殿下具體商量後麵的事情。”
崔九娘點了點頭“我記下來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具體的細節之後,崔九娘看了一眼門口的沐英,放低了聲音。
“李公子,現在平南侯府應該不會再害你了罷”
李信剛進京城的時候,境況很是淒慘,那個時候平南侯府的玉夫人還派人來給得意樓打招呼,讓得意樓不要再跟李信有什麼生意往來,並且派人燒了李信的屋子。
從崔九娘的角度看來,李信之前混的這麼慘,都是因為平南侯府害他。
現在大半年過去了,當初那個賣炭的小郎君越走越高,漸漸的崔九娘已經很難看到李信的背影,但是九娘心中一直惦念著這個問題,擔心平南侯府會再出手害他。
這並不牽涉男女之情,更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李信先是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
“暫時他們是沒有什麼機會害我的,不過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
九娘輕輕的歎了口氣。
“李公子,能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麼”
“好啊。”
李信粲然一笑。
“從前,在永州城郊的村落裡,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