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門關附近有一個小鎮,依著薊門關而建,算是一個軍鎮,名叫北川鎮,鎮北軍的大營就在這小鎮附近,因為不在戰時,所以主將葉鳴並沒有住在大營的帳篷裡,而是住在北川鎮的一個小院子裡,李信跟隨這個邊軍左繞右繞有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才走到了這叫院子門口。
院子的條件並不是很好,最起碼跟京城的那個陳國公府肯定是沒有辦法比的,最多也就是跟李信的那個院子差不多水平,不過這種檔次的院子,在這裡已經十分難得了。
領著李信過來的邊軍對著門前守衛的兩個親兵低頭道“通報葉將軍,京城的使者來了。”
並不是每一個朝廷的使者,都可以叫做欽差,欽差是辦皇差,代天子巡狩,而李信顯然還沒有這個資格,他隻有朝廷兩個衙門的文書,隻能算是朝廷的使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李信要去拜見這位鎮北軍主將,而不是葉鳴出來迎他。
又過了一會兒時間,院子的門被打開,一個五十歲左右,滿臉胡茬有些不修邊幅的老將軍,從院子裡邁步走了出來。
正是陳國公葉晟的長子,鎮北軍主將葉鳴。
葉鳴出來之後,先是打量了麵前這個少年人一眼,然後嗬嗬笑道“你就是李信”
李信有些奇怪的看了葉鳴一眼,不明白這個邊軍主角是如何知道自己姓名的,不過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他對著葉鳴低頭抱拳道“羽林衛李信,見過葉大將軍。”
老校尉有些激動,抱拳道“征北軍老卒,見過葉大爺”
鎮北軍的前身,就是葉晟率領的征北軍,不過打下北周之後,便改了名字。
葉鳴有些吃驚的看了王霜一眼,開口道“這位是”
王鐘嘴笨,不怎麼會說話,李信開口笑道“大將軍,這位是我們羽林衛的校尉,當年是跟隨葉國公北征的老卒,後來葉國公回了京城,他也就跟著回了京,一直在羽林衛裡任事,因此見到大將軍,有些激動。”
葉鳴也聞言,上前拍了拍王鐘的肩膀,笑道“原來是父親的舊部,按年份算,還是葉某的長輩,走,進去說話。”
他把李信兩個人引進了自己的院子裡,三個人各自落座,奉茶之後,葉鳴抬頭看了李信一眼,開口道“一直聽說李校尉年輕,不曾想這麼年輕。”
李信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將軍,李信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您一個邊關大將,是如何聽說我的”
葉鳴開口笑道“李校尉有所不知,在你們趕到之前,陛下的密信就送到了我手裡,因此大概對李校尉有了一些了解。”
說到這裡,葉大將軍的臉色嚴肅起來“李校尉,你送過來的那種烈酒,真的可以祛避外邪”
北邊這麼多年,其實並不太平。
三十多年前,北周被踏破京城,但是在這之前,北周的皇族帶上北周的殘兵出逃薊門關外,北周的皇族乃是宇文氏,本就是鮮卑血統,在關外也能夠混的開,三十多年過去了,殘周在北邊又成了一個新的部族,經常與其他北邊的部族犯邊。
因此薊門關附近常有戰事,也常有人員受傷,鎮北軍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死於炎症和破傷風,也就是所謂的“外邪入體”,如果這種烈酒當真可以祛避外邪,那麼一年至少可以搭救上千條性命
李信點了點頭,麵色自信“大將軍,隻要用這種烈酒清洗傷口之後再包紮,感染感染外邪的幾率就會小上很多,不說彆的,至少致死率下降一半以上”
送到軍中的酒,大概都在七十度以上,醫用酒精大概是七十五度,這種程度的烈酒用來消毒,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