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天子聲音凜冽“不死個七八成,這件事是談不下去的。”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彎身道“臣知道了。”
說著,李信就要彎身告退。
承德天子好整以暇的看向李信,嗬嗬笑道“拋開南疆的事情暫且不談,聽說你在北邊帶著你手下這兩隻校尉營,殺了不少殘周的餘孽”
葉鳴給羽林衛請功的請功書,先李信許多到的京城,畢竟信使一人一馬,不需要行軍,自然速度要快很多。
對於大晉來說,南蜀尚且可以算是漢家朝廷,南蜀的皇族隻要願意磕頭認慫,承德天子不介意給他們一代兩代人富貴,但是北周就不一樣,北周宇文氏並不是漢人,因此殘周隻能永遠是大晉的死敵。
李信輕歎了一口氣,彎身道“都是陛下栽培,臣慚愧”
承德天子嗬嗬笑道“朕栽培,也要你是個可造之材才行,葉鳴的請功書裡說,你親自動手殺了三個,是也不是”
“下臣僥幸”
承德天子從禦桌上站了起來,走到李信麵前,嗬嗬笑道“初臨戰陣,能有這個水平,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是個有本事的少年人,好生在朝廷裡做事,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最起碼不會比他李慎差了。”
說到這裡,這位姬家的皇帝淡然道“你小時候的遭遇,朕也聽老七說了,這件事那個人做的的確不對,朕已經派人去了永州,給你母親修墓,再讓當地官府給她正一正名聲,不能讓她死後在地下,也遭受委屈。”
李信跪地叩頭。
“陛下天恩,臣銘感五內”
“臣代家母,叩謝陛下”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
李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大半年了,半年多的午夜夢回,李信和另外那個李信,早已經不分彼此,他也把那個永州鄉下的可憐女子,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說來可憐,母親病死之後就隻有一口薄棺,還是舅公用了半輩子積蓄給買的,下葬之後,山裡隻多了個小土堆,連個墓碑也沒有。
李信在京城有了“積蓄”了之後,曾經想過回永州給母親修一修墳,但是他到現在,仍然不能說明自己的父親是誰,回了鄉裡之後,那些家鄉人當麵可能不敢罵他,背地裡指不定會罵的更難聽。
畢竟眼紅心黑。
這種事,最好就是讓官府和朝廷出麵,才能給那個可憐女子正名。
承德天子笑嗬嗬的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好生做事,將來有了個好身份,衣錦還鄉,早些年吃下的苦楚,便都可以揚眉吐出來了。”
“臣遵旨”
皇帝陛下擺了擺手。
“好了,你下去罷。”
“回去之後,讓那個蜀人進宮來,朕要問他一些事情。”
李信身形頓了頓,然後恭聲開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