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出身趙郡李氏,自小學文習武,承德四年的時候入朝為官,承德八年輾轉進入羽林衛,承德十三年做到羽林衛右郎將,至今已經整整五年。
值得一提的是,他一沒有軍功二沒有功名,是被舉薦進入朝廷的,舉薦他的人便是同宗的平南侯李慎。
承德四年,也就是十四年前的時候,老侯爺李知節病逝,李慎前往南疆接掌平南軍,那時候承德天子也是繼位不久,各方各麵都還沒有穩定下來,多要仰仗李慎替他鎮守南疆,因此當時兩個人的關係可謂是如膠似漆,李慎舉薦同宗李季入朝,承德天子想也未想就答應了下來,並且直接安排李季進了兵部做事。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前番平南侯府的世子李淳要進羽林軍,李季很痛快的給他安排了一個都尉的位置。
後來,隨著承德天子權位日益穩固,心思就漸漸的變了,到了承德八年的時候,就把李季扔進了羽林衛,此後整整十年時間,這個出身名門,已經年近四十的趙郡李氏世家子,就一直被困在羽林衛動彈不得,始終隻是一個右郎將。
到了現在,雙方矛盾日益激化,承德天子連這個右郎將也容不下,漸漸覺得有些礙眼。
畢竟自己的親衛裡,有一個“外人”在,任誰都會覺得不舒服。
他想要李信提拔李信是真的,順手拔掉這個李季也是真的。
侯敬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開口笑道“李季這個人,家門富貴,並不缺錢,而且羽林衛也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撈,因此在財貨這方麵找不到什麼毛病。”
李信剛才喝了一整碗烈酒,雖然沒有祝融酒度數高,但是此刻臉色也有些暈紅,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開口“不貪財,那便是好色。”
食色性也,對於男人來說,財色兩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說是每個人都有這方麵的**,所差不過是能力大小,**高低而已。
侯敬德拍手笑道“此人出身李氏,如果單純想找幾個女人,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即便他現在已經年近四十,在外麵吆喝一聲,京城裡也有黃花閨女上趕著要進他的家門。”
“可是他偏偏有個癖好,那就是好人妻。”
李信坐在椅子上,麵色平靜。
這並不奇怪,所謂吃飽了撐的,越是生活無憂的人,越會想著體驗新奇,所以大家族裡經常會出一些有怪癖的人,好,好幼女的人比比皆是,相對來說,好人妻已經非常正常了。
李信咳嗽了一聲“郎將的意思是”
侯敬德嗬嗬笑道“他要是找一些合離的人妻也就罷了,此人喜好拆人姻緣,奪人愛妻,隻在京城這些年,我聽說的就有六戶人家因他門庭散落,還有幾個人家死了不少人,著實作孽不少。”
這不僅僅是好人妻,這怕是有些不為人知的變態心理了。
“隻不過因為李信頗有些權勢,那些苦主不敢上告,再加上前些年陛下也不聞不問,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事發。”
侯敬德與李季互為對手許多年時間,對彼此自然了解的很多。
右郎將李季因為這個癖好,屁股下麵很不乾淨,如果不是前幾年平南侯府還有承德天子有意回護,早就事發了。
侯敬德微笑道“李兄弟能在京城裡順風順水,背後肯定有自己的門路,愚兄說到這裡,李兄弟隻要按照這個路子一查,就能夠查到不少證據,李季這個人自大狂妄,應該不會把手腳做乾淨。”
李信點了點頭,起身對著侯敬德彎身抱拳道“郎將恩德,卑職記下了。”
侯敬德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這些都是小事,你自己去查也能查到一些端倪,隻不過之前無人敢過問這件事就是了,李季那小子,滿褲襠都是屎,隻要陛下想動他,他下半輩子基本隻能待在詔獄裡了。”
李信搖頭道“讓他下獄估計不太可能,但是罷職怎麼也是夠了的。”
在南邊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承德天子不大可能會跟李慎徹底翻臉,因此李季最多被革職罷官,等候查問。
李信與侯敬德又寒暄了幾句之後,轉身走出侯敬德的班房,回到自己的班房提筆寫了封信之後,準備動身離開羽林衛大營。
做到都尉之後,李信基本已經算是羽林衛的高層,再加上他的頂頭上司侯敬德已經不敢約束他,因此李信進出還是很自由的,回到了自己的營房跟手下人打了個招呼之後,李信就邁步走出了羽林衛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