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禮之後,李信就要跟七皇子一起離開平南侯府,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再待下去很可能要挨打。
兩個人剛剛跟玉夫人告彆,一個平南侯府的下人就一路小跑跑了過來,對著李信微微彎腰:“李公子,我家二老爺要見你。”
平南侯府的二老爺,也就是老侯爺李知節的義子李延了。
李信愣了愣,正要開口說話。
一旁的七皇子悶聲道:“信哥兒,我與你同去。”
這個下人低下頭,恭聲道:“魏王殿下,二老爺身子上就有傷,可不敢再見王爺們了。”
李延身上的傷,就是被三皇子打的,這會兒說出這句話,顯然是不想見七皇子。
這裡是平南侯府,有一千多個部曲在,李延說話還是作數的。
李信眯著眼睛,開口道:“殿下,你在門口等著我就是,是福不是禍,人家不想讓我走的話,我也走不出這侯府的大門。”
七皇子猶豫了一下,最終緩緩點頭:“那我就在門口等著,信哥兒要是一個時辰還不出來,我便去羽林衛叫人來要人。”
李信點了點頭,對那個平南侯府的下人說道:“帶路罷。”
“是。”
說起來,李信還沒有私下裡見過這位李家的二爺。
唯一一次見麵,還是兩個人對簿金殿。
這個下人領著李信,在平南侯府的後院七走八拐,終於在一處院落門口停了下來,然後他彎著身子,恭聲道:“二爺,李公子到了。”
裡麵傳來了李延的聲音。
“請他進來。”
下人推開房門,一身黑衣的李信雙手攏在袖子裡,踱步走了進去。
此時的李延,穿著一身寬大的素色衣裳,半躺在一把躺椅上,像是一個常年癱瘓的殘疾人。
事實上,當時三皇子雖然下手極重,但是李延也沒有傷到筋骨,至多一兩個月,他就可以正常做任何事情,兩三個月時間,身上的傷就可以大好了。
院子裡寂靜無聲,隻有李信和這位平南侯府的二老爺兩個人。
李信雙手不便動作,仍舊攏在衣袖裡,對這位兵部侍郎微微點頭:“李侍郎喚卑職來有什麼事情麼?”
李延麵無表情。
“現在你開心了?”
李信皺了皺眉頭:“卑職聽不懂李侍郎在說什麼。”
李延麵色冷漠。
“你身為大兄血脈,反倒勾聯外人,從去年年底進京以來,大半年時間屢屢針對我平南侯府,到現在,平南侯府被你逼得不得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連我大兄的嫡子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心裡的那一點怨懟之心!”
李延悶哼一聲,強行坐了起來,怒視李信。
“你的事情,本官聽說了,當初你進京的時候,嫂夫人和小侯爺兩人可以隨手殺你一千次一萬次,可是他們並沒有如何為難你,任由你在京城裡住了下來。”
“到如今養虎為患!”
李信麵色不變,靜靜的聽完李延說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坦白來說,李淳死了,我心中的確舒服了不少。”
“但是,平南侯府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多半是陛下刻意為之,另一半則是你們自己做事太過愚蠢。”
“你們李家除了李慎一人之外,其餘全部都是蠢物!”
“至於李淳的死……”
李信抬頭看向這個身材高大的兵部侍郎,微微冷笑。
“你們做事之前,就這樣天真,真的以為不會招來報複?”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