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大營是在城裡的,並不是帳篷組成,而是一片片平房和校場構成,平房就是羽林郎的“宿舍”。
李信就曾經在營房裡住過一段時間。
左營與右營的營房是分開的,李信走到右營營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底下那個都尉營的人,都被卸去了衣甲兵器,軟禁在其中一片營房裡,這片營房還被人圍了簡易的柵欄,不許裡麵的人進出!
這種柵欄隻有半人高,根本困不住成人,但是這些右營的將士哪裡敢反抗,這一個月裡就乖乖的待在裡麵。
柵欄門口,是幾個羽林衛左營的人,刀甲錚然,守在門口不許進出。
柵欄裡麵的右營羽林軍,雖然說不上麵黃肌瘦,但是每個人都蔫蔫的沒有什麼精神,整體瘦了一圈。
很顯然,他們這一個月裡,在這個可笑的柵欄裡過得並不好。
李信和他手底下的這支都尉營,都是出身羽林衛左營,此時見到這個場景,不由大為惱怒,他上前兩步,對著那兩個守著柵欄門口的人喝道:“你們做什麼?”
起先按照七皇子的說法,他手底下的這隻都尉營,是被暫時安置在了羽林衛大營,當時李信以為他們最多隻是被禁止出入,沒想到他們是被關在了這裡!
李信在左營待過大半年時間,左營的人大多認得他,聽到這句低喝之後,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李郎將,您怎麼來了?”
“我問你們在做什麼!”
李信陰沉著臉,喝道:“朝廷都沒有給我這幫兄弟們定罪,隻暫時把他們安置在這裡,你們憑什麼把他們圈禁起來?”
此時,柵欄裡的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這些人都是李信一手帶出來的嫡係,見到李信之後頓時激動不已,有些人還在柵欄裡頭叫嚷。
“郎將大人,這些左營的人不給我們飯吃!”
“他們還打人!”
李信臉色更加難看。
這兩個守門的羽林郎有些不好意思了,都低頭道:“李郎將莫聽他們胡說,一日兩餐飯可一頓也沒有少給他們……”
他這話一出,柵欄裡麵的人都怒了。
“你們給得飯,那是人吃的嗎!”
“昨日裡都上了米糠了,跟喂豬也似!”
羽林衛是天子親率,待遇是出了名的好,不僅僅是餉錢豐厚,就是夥食也要比其他衙門好上許多,不說頓頓有肉,最起碼三兩天見一頓葷腥是有的。
但是上一次因為北山圍場的事情,整個羽林衛,包括左營的人在內,都被罰了一年的錢糧,這些人大多都要靠這筆錢糧養家,於是就打了夥食的主意。
這四百個右營的“罪人”也是要吃飯的,他們犯了罪,哪裡還有資格吃正常的飯食?
於是這一個月裡,一些羽林衛左營的人,就開始大肆克扣夥食,想要從這上麵貼補一些回來。
李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原先隻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廟堂中人心思險惡,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泥塵裡的人,也沒有幾個心思良善之輩。
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怒喝道。
“侯敬德在哪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