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道奏書是陛下打回尚書台的,這樣準了不合適吧?”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父皇可有否了這道奏書麼?”
桓相暗暗咬牙。
這種要撫恤的奏書,天子怎麼可能會明文否決,打回尚書台就已經是否決了好麼!
他悶聲悶氣的說道:“不曾。”
太子殿下笑了笑。
“既然父皇未曾不許,那孤準了也沒有什麼問題罷?”
桓相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殿下,政事非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也不是點頭搖頭就能做得好的,老臣建議殿下再多看幾個月時間,再行君事.……”
太子殿下有些不悅的看了桓楚一眼。
這個老頭子,幾天前在長樂宮,就公開反對自己做太子,如今自己主政,他又在東宮裡跟自己唱反調,實在是讓人生厭。
“桓相,孤就是要如此做,你若是不同意,現在便離開東宮,回門下省就是!”
門下侍中是門下省的長官,門下省掌出納帝命,相禮儀,凡國家之務,與中書令參總,是實打實的宰相,就連承德天子平日裡有什麼事,也要與桓楚等人商議,此時這位太子殿下居然要桓楚離開東宮!
桓楚臉色難堪,他讓這位太子殿下再學習幾個月,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如今居然要被太子趕出去了?
他悶哼一聲,站了起來,對尚書左仆射張渠拱了拱手:“張相,下官身子染恙,向你告假幾天!”
張渠就是浩然公,如今是朝堂文官之首,他搖了搖頭,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桓楚的衣袖走了出去。
“桓兄何必這麼暴躁,太子他初掌國事,難免有些新官上任的味道,你我讓著他一些也就是了,不必非要爭個對錯……”
桓相與張渠並肩而行,搖頭歎息道:“浩然公,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哪裡會再跟年輕人有什麼意氣之爭?老夫剛才所勸,全然是為了太子著想,為了大晉著想!”
張渠沉聲道:“桓兄何出此言?”
桓楚冷笑道:“依浩然公看來,這位太子殿下,這樣下去坐得穩太子之位麼?”
張渠皺了皺眉頭:“這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如何會坐不穩?”
“他一無根基,二無名望,如今又這般沒有德行,再這樣下去,最多三個月,朝堂就亂了!”
“老夫在長樂宮裡的時候,之所以冒著得罪儲君的風險開口,就是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如今太子殿下能夠虛心理政,重修德行,有這個儲君名分在,誰也動不了他,將來也可以順利嗣位,但是太子現在這般無狀,以老夫看來,京城大亂不遠了!”
浩然公微微皺眉。
“陛下應該也能想得到這些,既然陛下屬意太子,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桓楚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長樂宮方向。
“浩然公,說一句大不敬的話。”
“眼下這個場麵…多半就是…”
“罷了罷了,不說了,老夫身體不適,要告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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