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璘心裡猛然一咯噔。
他想到了早上父親與自己說的一句話。
“太子多半不會是太子了,這場局,咱們葉家本來可以冷眼旁觀,不必下場,但是那個年輕人說得對,再這樣下去,葉家到了葉茂那裡就要慢慢衰亡了。”
葉璘抬頭看了一眼李信,良久之後才緩緩吐了口氣:“你們……要造反?”
李信被葉璘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去把自己班房的房門關了起來,回頭對著葉璘苦笑道:“中郎將,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種話哪裡是能說出口的?”
葉璘悶聲悶氣的說道:“我隻是說一說,你們兩個貨已經要準備做了!”
李信微笑道:“我提前與老公爺說通了這一個關節,葉家隨時可以脫身出去,隻要老公爺動手殺了中郎將,葉家自然可以繼續袖手旁觀。”
葉璘勃然大怒。
“憑什麼我就要白白去死?”
李信白了葉璘一眼。
這家夥估計不知道,這個提議是他老爹葉晟提出來的。
李信笑了笑:“即便中郎將不死,這個時候隻要主動脫離羽林衛,以後也多半不會受到太大牽連,但是老公爺並沒有這麼做,三天過去了,中郎將依舊是中郎將。”
葉璘低頭歎了口氣:“所以,今天早上老爹看到了這份貼在永樂坊的文書,才終於下了決心。”
說著,葉璘感歎了一聲:“說來奇怪,我也是從永樂坊裡走出來的,沿路怎麼就沒有看到這個東西?”
李信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這會兒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太子殿下又不是個死人,他肯定會派人清理這些東西的。
“中郎將,你一直想著出京北上為將,這一次便是你的機緣,也是葉家的機緣。”
李信眯著眼睛微笑道:“老公爺既然已經點頭,那你我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隻要這艘船不翻,不止是中郎將你,還有小公爺葉茂,以後都可以順利出京為將,葉家會如同葉茂的名字一樣,根繁葉茂。”
這番話本來應該讓葉璘激動起來才是,但是中郎將喝了口李信倒的茶水,神色反而平靜起來。
“這是一場豪賭。”
葉璘淡淡的看向李信:“京城裡任何一個高官擺在我父的位置上,都不會跟你們賭,也就我父這種軍中丘八出身的人,願意拿整個葉家去跟你們這些小孩子的莊。”
李信今年十七歲,葉璘已經三十一了,從這點來看,他稱呼李信一聲小孩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說這話,葉璘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向李信。
“李兄弟,賭局上最基本的規矩就是,賭本越大,贏了之後的利益也就越大,不知道魏王府能不能接下葉家這麼大的賭本?”
“給不給得起錢?”
葉家的這位小少爺,早年也跟葉茂一樣混賬,混跡在京城的各大賭坊裡頭,不過後來年紀大了,慢慢就改了。
此時的中郎將,仿佛重新變成了賭場裡的那個葉四少。
是的,葉晟一共四個兒子,不過現在隻剩下兩個了。
李信麵帶笑容。
“隻要咱們贏了,一定給葉家家底翻倍。”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