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局勢很是複雜,李信沒有快刀斬亂麻的能力,那就隻能抽絲剝繭慢慢來,南疆的沐家,就是第一根絲。
李信微微搖頭:“可能不乾淨的人都在祁山的另一邊駐紮,我沒讓他們跟過來,跟在我身邊的二三十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沐英笑了笑:“那我帶你去見我爹?”
李信抬頭看了看天色,猶豫了一下,最終搖頭道:“罷了,求穩一些,晚上再去。”
沐英微微一笑,跟李信說了客棧的名字,就先回縣城去了。
這裡畢竟不是蜀郡,他父親還需要靠他這個“官”護著才成。
好容易熬到了傍晚,李信換了一身稍微普通一點的衣裳,帶著幾個羽林衛,坐上馬車,準備去縣城裡去。
然後他就看著一群大概四五十個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當先一人正是前幾天被李信趕回家的肖修齊。
他引著一個老者,朝著林家的小木屋走過來。
就在今天下午,肖家終於打聽清楚這位少年侯爺的來曆,也終於明白過來這位少年侯爺,便是小女兒肖青蘭私孕所生的那個野種。
雖然不明白這個野種為什麼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靖安侯,但是肖家很清楚,他們必須把握機會。
肖家的家主肖明禮,也就是李信的外公,幾乎沒有經過任何考慮,就帶著四五十個肖家人,上門認親來了。
這是一個侯爺啊,一個十八歲的侯爺啊……
傍上了這麼一個大腿,不說彆的,最起碼在永州府,肖家可以橫行無忌了!
李信這個時候,本來準備上馬車了,看到肖修齊之後,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李大侯爺毫不猶豫的跳上了馬車,對著趕車的羽林郎淡然道:“去縣城。”
馬車已經被幾十號人擋住了去路,這個羽林郎猶豫了片刻,決定聽從中郎將的命令,馭馬撞過去。
肖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對著眼前的馬車極其溫柔的開口道:“信兒……”
馬車裡的李信,聽得頭皮發麻,幾乎就要吐出來了,他掀開車簾,從馬車裡探出一顆腦袋。
冷冷的看了麵前這個老者一眼之後,李信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外祖肖明禮。”
肖明禮回答的理直氣壯,因為他的確是李信的外祖。
李信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負手在後,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老頭子,最後“嗬嗬”一笑。
“如果本侯沒有記錯,先前我與肖修齊已經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了,以後肖家與我,與我娘都不會有任何關係。”
“我沒有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應該在家裡燒高香慶祝,現在你們反倒找上門來了。”
李信麵色冷然:“本侯的的娘親,是陛下親封的二品郡夫人,位比王侯,何等尊貴?”
“你們肖家,配嗎?”
這樣當麵打臉,是很不合規矩的,被打的人往往也會受不了。
肖明禮臉色陰晴不定,然後他用拐杖狠狠杵了杵地,怒聲道:“去了趟京城,進了大戶人家,便不認親戚了!”
很好理解,一個少年人去京城前後不到兩年的時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侯爺,那麼這就隻有一個解釋,這個少年人傍上了大腿。
想來想去,李信能夠倚靠的,也就是自己家裡曾經寄住的那個年輕人,勾走了自己女兒魂魄的那個負心漢。
這是很符合邏輯的想法,肖明禮想當然的以為李信是在京城繼承了那個不知名父親的一部分家業,或者是全部家業。
李信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生氣了,因為這個老頭子提到了最讓他生氣的部分。
李大侯爺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本侯趕時間,暫時不與你們計較。”
這個少年侯爺幾乎是低喝出聲。
“讓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