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以一種紙幣,交子的誕生。
李信緩緩點頭。
李朔接著說道:“因為有十萬人是朝廷要養的,而整個蜀地的軍政都由平南軍把控,因此賦稅之類平南軍也能克扣下來不少,三十多年下來,平南將軍府已經不知道製出了多少兵器甲胄,還有不知道多少退役之人!”
“小弟說三十萬可戰之人,那是最起碼的估量…”
古時候的兵,與後世差彆是很大的,這個時候沒有什麼訓練的標準,經常是強征壯丁,入伍之後如果戰事緊急,連訓練也不訓練,給你一把武器就可以上戰場了,上了戰場打幾次仗不死,活下來的就可以算是精兵。
像羽林衛這種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都是少數。
有些兵,甚至連甲衣都沒有。
如李朔所說,如果平南軍從三十年前就開始準備,如今蜀地有三十萬可戰之兵,並不誇張。
李信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厲害,還有預備役了。”
蜀地的這套,並不能算是預備役,它更像是大唐的府兵製,不過這種東西,也隻能像蜀郡這種軍政府把控的區域,才可能嚴格施行的下來,像大晉朝廷那種龐然大物,就很難做到。
李信緩緩閉上眼睛,許多他從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豁然開朗。
難怪李慎人在京城,至今還能夠好好的活著!
難怪南疆明麵上隻有十幾萬兵馬,朝廷至今還無動於衷!
難怪承德天子到死,都沒有跟南疆硬碰硬!
如果南疆真有超過三十萬可戰之兵,即便是如今的大晉朝,想啃下來自己也要變殘廢。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向這個少年李朔,緩緩說道:“你與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李朔抬眼看向李信,開口道:“方才小弟說的這些,在南疆並不算特彆機密,這些事承德天子知道,如今的太康天子也知道,偏偏兄長你不知道,足見姬家人與兄長也不是一條心。”
李信默然。
“你想挑撥離間?”
“非是挑撥離間。”
李朔站了起來,對著李信彎身道:“小弟十分欽佩兄長,今天來這裡,隻是想見一見兄長,順便提醒兄長一聲,在京城裡多加小心。”
李信揮了揮手。
“承你一份情,你可以走了。”
李朔起身,規規矩矩的對著李信行了個禮數,恭謹道:“兄長保重,小弟告辭了。”
說著,他緩緩退出了齊家大院。
李信一個人在書房裡,閉上了眼睛。
“李朔……比李淳要強了不少。”
李信喃喃自語。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你對朝局時勢,認識的還是太淺薄了。”
李朔認為,姬家人在利用李信對付南疆,但是他不知道,李信也是在利用姬家人起勢。
這個時候,李信雖然已經有些羽翼,但是這些羽翼一來不夠豐滿,二來不夠牢固,他還要在姬家這顆大樹上,努力讓自己的翅膀變硬。
在這之前,他必然,也必定會是大晉的忠臣,太康朝最熱衷於征伐南疆的靖安侯。
新朝最大的鷹派!
這件事很複雜,李信要把握好一絲一毫的分寸,才能讓自己這條小船,不至於在兩股大浪之間翻掉。
他心裡很清楚。
不管是朝廷,還是平南侯府,都靠不住。
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