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歎了口氣,開口道:“這件事,朕會想辦法替你補救,以後朝堂上朕還有許多仰仗長安的地方,可不能讓那些文官抓住這個把柄。”
李信點頭。
“多謝陛下。”
這個把柄,自然不能掌握在文官手裡,而要掌握在這位陛下手裡才成。
李信與這位天子個喝了幾口茶之後,開口問道:“不知道陛下這麼急著召臣回來,所為何事?”
天子聞言,身子頓了頓,然後緩緩喝了口茶,對著李信苦笑道:“不瞞你說,朕一個人在京城,有些孤立無援,需要你回來幫幫忙。”
所謂孤立無援,是指那些承德朝舊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假,但是權力更替是有一個過程的,不可能新帝登基第二天,就把自己的人全部提了上來,把舊臣全部趕下去。
這樣是要出大問題的,而且太康天子手底下,也沒有那麼多人,可以一下子把重要的部門全部占完。
所以這就需要時間。
一般新帝登基以後,短則三五年,長則七八年,才能完全掌控朝局。
更關鍵的是,在這個過程中,那些老人們未必願意退下去。
就拿宰相張渠來說,新帝登基之後沒多久,他就說自己做不長了,但是到現在,他還是穩坐相位,巋然不動。
倒不完全是他本人不願意讓,事實上是他背後一大堆利益集團推著他,不許他主動退下來。
更何況,就算如今張渠主動退下來了,太康天子這邊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能夠立刻繼承張渠的位置。
大半年以來,太康天子雖然聚攏了一大批親信,但是五個相位隻摳下來一個,那就是宰相桓楚的位置。
其實這個過程不用太心急,畢竟天子有名分在,時間久了投向天子的人就會越來越多,權力自然而然的就交替了。
李信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京城裡,還有人跟陛下作對?”
“這倒沒有。”
太康天子有些苦惱:“隻不過那些老臣總是讓朕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讓朕束手束腳,很是難受。”
這不是廢話嗎……
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驟然執掌乾坤了,他們可不得看著你管著你點,不然萬一你一個不高興,把家掰了怎麼辦?
李信有些無奈的說道:“陛下,這是常有之事,過幾年等陛下熟稔朝堂政務了之後,他們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就連當年承德朝的時候,先帝不是也不能為所欲為?”
太康天子搖了搖頭:“那些文官無關痛癢,可以慢慢來,朕也不著急,朕需要的是把禁軍把握在自己手裡。”
太康天子自己心裡也清楚,他登基的過程,是有問題的。
所以他才這樣迫不及待的要把握權力,要坐穩這個位置。
而要坐穩這個位置,最重要的自然是握住兵權了。
李信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陛下是說…裴大將軍?”
大將軍裴進,是承德天子的死忠,算起來執掌禁軍已經有接近十年了,早些時候種帥在京城的時候,還可以分製裴進,如今種帥也離開了京城,禁軍又成了裴進一個人的。
雖然裴進這個人看起來很忠心,但是太康天子……不放心。
他還記得,去年宮變的時候,裴進這個人,是傾向廢太子的。
如今廢太子不知所蹤,更讓天子寢食難安。
“不錯。”
太康天子狠狠點頭。
“長安,朕要你幫著朕,換掉這個裴進!”網,網,,...: